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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笔之一剑孤城

唐玄僧不顾当归的打断,意犹未尽的对当归谆谆教导:“诸众生无复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无法相,亦无非法相……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当归握紧拳头,举起来,说道:“小玄僧,有没有见过砂锅这样大的拳头?我不是和你开玩笑,你再继续念下去,我是会打人的。”

唐玄僧后退一步,克制住自己继续说教的**,看了周围一眼,说道:“如果我分析的没错的话,这一带我应该走过。刚才我们遭遇山贼的那片林子,继续前进的方向是西方。现在我们是往回走,接着行进两三个时辰应该就能看到青城了。”

当归指了指东面,说道:“你是说青城在那个方向?”

唐玄僧点点头,说道:“对。”

“好。”当归下定决心,扔掉手中的干馒头,拍了拍手站到唐玄僧的旁边,问道,“小玄僧,你吃好没有?”

唐玄僧看着地上的干粮,感到非常可惜,双手合十对当归说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赵捕头,节俭一向是我们民族的传统美德,浪费是非常可耻的行为。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

当归听到唐玄僧的声音再次响起,最后一丝犹豫化为泡影,后退一步,站到唐玄僧身后,竖起手刀,对着唐玄僧的后脑勺一刀切下去。不出意外的话,这一掌应该能把唐玄僧拍翻在地昏迷不醒。

“啪!”

唐玄僧的身体晃了晃,伸手护住脖子,转过头怔怔的看着当归,问道:“赵捕头,你这是?”

当归尴尬的竖着手刀,也怔怔的看着唐玄僧,问道:“和尚,你没事?”

唐玄僧不解的问道:“捕头,你为什么打我?”

当归搞不清楚是电视剧里的这一招都是骗人的,还是唐玄僧或者这个世界不按套路出牌,当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变掌为拳,对着唐玄僧的头部就是一记重击。唐玄僧躲闪不及,吃了一拳,身体又晃了晃,红着眼睛,指着当归说道:“你……”

当归呆呆的看着唐玄僧,又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吃惊的问道:“和尚,你——这都没事?”

“你……”

唐玄僧指着当归,向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唐玄僧,当归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小玄僧,不要怪我。为了让你早日脱离苦海,这才将你打晕。你看看你,被洗脑洗成什么样子了。待你去到花花世界之后,尝到幸福的味道,到时候你一定会感激我。”说到这里,当归想起黑衣剑客提到的常春楼,蓦然发出“嘿嘿嘿”的笑声。

……

对有些人来说,入了夜,这一天才刚刚开始。

斜月悬挂中天,夜空星光璀璨,大地月光如水;凉风习习,万家灯火渐次亮起。

青城东城,长岭河一带灯火辉煌。这里,是青城东城夜晚最繁华热闹的地方。有人说,这里有青城最出名的伶妓,风月场所最有名的才女,最大的赌坊,最好的酒菜。有钱的富家公子,武艺高强的江湖豪客,穿着便衣的达官显贵都会在这里出入。

长岭河常春楼前,几个姑娘正在热情的招徕客人。两个青年男人从远处走来,几个姑娘露出职业的笑容,搔首弄姿,踩着小碎步迎了上去。

这两个青年男人,年轻一点的看上去二十出头,身材稍微要壮硕一些,双脚移动之间步伐稳健,双目炯炯有神。只见他左手拿着一根禅杖,肩上背了一个包袱,右手搀扶着他的伙伴。看到他的这个伙伴,姑娘们的眼睛都亮起来。虽说他带着一顶显得大了些的帽子,穿着与他不相配的衣服,满身酒气,路都走不稳,但是从他垂下的头可以看见,他长得当真是眉清目秀,给人一种天热的亲近感,让人忍不住想去疼爱抚慰。这两个人,正是当归和唐玄僧。

当归打晕唐玄僧之后,让马驮着向青城出发。路上,碰到了人家户,当归从唐玄僧的包裹里翻出银子,买了一套普通人的衣服给唐玄僧换上,又套了一顶帽子,这样看上去,唐玄僧就不像一个和尚了。当归又买了一葫芦的烧酒,怕唐玄僧醒过来,一路上,不停的向唐玄僧嘴里灌酒。走到青城的时候,一葫芦酒刚好灌完。唐玄僧早从昏迷中醒过来,此刻却又陷入另一种更加让人害怕的迷糊——酒醉。唐玄僧时不时抬起头,醉眼惺忪的看了周围一眼,嘴里叽哩哇啦含糊不清的说着一些谁也听不清的话,头又重重垂下去。

老鸨张妈妈跑在最前面,脸上笑得跟开了花似得,她一把抓住当归和唐玄僧,笑道:“两位官人,还要到哪里去?看看我们这里的姑娘,全都年轻貌美,包你们满意。”

“是啊,是啊。”

姑娘们围上来,把两个人围在中间,不让他们再向前走半步。这些女人,脸上都抹着厚厚的粉底,根本看不出年龄大小。她们普遍衣着暴露,酥.胸露出半截。围上来的时候,有的拉住当归,那胸脯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来回蹭着当归的手臂。

“公子,来玩玩嘛。”

“公子,你要是是喜欢听琴,我小翠可以给你弹上两曲,夜泊秦淮,渔夜孤舟。若是公子嫌琴声太闷,小翠还可以——为公子吹箫。”

“公子,到我闺房里去,我给你看我珍藏的画作。有春宫十八图和房事三十六招哦。”

一大股胭脂水粉的气味涌进鼻端,当归打了一个喷嚏。饶是当归两世为人,哪里经历过这样的场景。他脸上涨红,挥了挥手臂,把拉住他的姑娘推开,问道:“这里可是常春楼?”

张妈妈一听有戏,拉着当归和唐玄僧就向楼里走去,点头笑道:“看小哥面嫩,不曾想却是有备而来,早做好了打算。不错,我们这里正是常春楼。”

当归搀扶着唐玄僧跟着张妈妈向里走,心里想着:“果然不出所料,常春楼真是这样一个地方。”随后,他看了看醉地不省人事的唐玄僧,嘴角露出笑容。

“小玄僧,今晚就让你破尽一切清规戒律,看你还去不去西天求取你的真经,当不当和尚做不做出家人。”

进门之后,当归停下脚步,转过头看了一眼夜空。

“如果真有神仙佛陀,你们就来救你们的这个孝子贤孙。不然,今夜之后,世上再无唐僧。我是坏人,不怕坠入地狱。如果有机会,我倒想下地狱去看看,十八层下的恶鬼究竟生的是什么样子。”

张妈妈拉了拉当归,发现拉不动,也跟着回头,顺着当归的视线看向远天。

皓月当空,繁星点点,今晚的夜色格外动人。除此之外,天空之上,再没有什么东西。

当归要了一间甲房,点了一桌大鱼大肉,外加一壶好酒,把姑娘们都赶了出去,只留下张妈妈说话。他现在有的是钱,虽然这些钱都不是他的。唐玄僧所有的银子,当归都揣在了兜里,那匹枣红色大马,进城之后,当归也廉价卖了。现在,当归的包袱里面,只有唐玄僧的袈裟和一套僧衣。

来常春楼,只是吃吃喝喝的人不是没有,非常的少见。张妈妈看着当归,这么一个年轻力壮气血方刚的小伙子,她不信当归来到这个地方之后能够忍受得住。两杯小酒下肚,兴致上来,那里还顾得上面皮道德,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她在一旁陪着笑脸问道:“这位官人,你在我们常春楼,是早有相好还是对刚才那几个姑娘不满意?”

当归问道:“老妈子,我问你,你们常春楼是不是有位叫做小凤的姑娘?”

“小凤?”听到这个名字,张妈妈真心笑了,竖起大拇指说道,“有有有,小哥真是慧眼如炬。小凤在我们常春楼,那可是头牌一样的存在。她不单单是长得妩媚多姿,而且才艺双全……”

当归知道张妈妈这样夸自己的姑娘,是看自己面生,借此抬高小凤的价钱敲自己一笔,打断她说道:“老妈子,我们不说这些虚的,叫她进来,到底有没有你说的这样好,我看一看便知。该给你的,我一分都不会少。”

“好的,公子你稍等片刻。”

张妈妈退出房间,不一刻,折回来,面露难色,对当归说道:“小哥,小凤姑娘正在接客,要是你等不急,不如这样……”

当归摆摆手,说道:“没事,我在这里吃东西等她。”说完,当归指了指旁边的唐玄僧,说道:“叫两个技术好的姑娘过来,带我这兄弟进房间好好服侍。今晚上,就不要让他休息了。”当归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你不用管我,我这个兄弟才是主角。只要把他伺候好了,这些银子,都是你的。”

张妈妈笑道:“好说,好说,保管叫你这个兄弟乐不思蜀,明天早上起不来床。”

这时候,一个姑娘推门进来,对张妈妈说道:“妈妈,小凤出来了。”

小凤姑娘走进当归房间的时候,还在整理衣服。红色的肚兜在凌乱的衣衫间若隐若现,雪白的肌肤时不时露一片出来。小凤的身材高挑,脸型瘦长,比较符合当归的审美。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

当归一点邪念都没有,看见小凤,他就想起了惨死在他面前的黑衣剑客。那个男人,一心念着的人,竟然是一个风尘女子,当归唏嘘不已。他指了指桌子对面的座位,对小凤说道:“坐。”

到底该不该把黑衣剑客的死讯告诉她?告诉她之后,她会在意吗?当归看着小凤,心里拿不定主意。

小凤向当归靠过去,挽住当归的手臂,笑道:“哥哥,怎么,害羞了?”

当归把手臂抽出来,又指了指对面的座位,说道:“你先坐好,我有话和你说。”

小凤不依,再次抓住当归的手,说道:“我就要坐在这里。有什么事,在这里说也是一样的。”小凤媚眼如丝,吃定了当归。以她的经验来说,当归这种毛头小子,软玉温香入怀,哪里还抵挡得住这种诱惑,不消一刻就会意乱神迷,彻底沦陷在温柔乡之中。

当归一把推开小凤,握紧拳头放在桌上,说道:“我说过了,坐到对面去。如果你不听话,不要怪我的拳头不长眼睛。话我放在这里了,你要是不信邪,再靠过来试试,看看我会不会打人。”

小凤被推开之后,愣了一下,惊疑不定的看着当归,楚楚可怜的说道:“公子,你吓着人家了。”

当归举起拳头,说道:“坐下,好好儿说话。”

小凤依言坐到当归对面,瞪着大眼睛痴痴的望着当归,轻轻叫道:“公子——”

看见小凤这个样子,当归心里没来由一阵烦躁,“嘭”一下把拳头砸在桌子上。本要说一件严肃而悲伤的事情,现在有些难以开口了。当归冷语说道:“能好好儿说话不?”

小凤又愣了一下,仔细的看了当归一眼,发现他的神态不像是开玩笑之后,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一脸平静,站起身淡淡的说道:“公子既不是来玩的,我小凤就不奉陪了。”

当归把酒壶里的酒倒在酒盏里,说道:“一个拿剑的男人叫我来的。”

小凤离开的步伐顿了一下,说道:“我不认识什么拿剑的男人。”

当归说道:“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遇到他的时候,他一身黑衣,胡子拉渣,剑不离手,正在和一个身穿白衣的剑客决斗。”

小凤问道:“关我什么事?”

当归反问道:“怎么不关你的事?是他叫我来找你的。”

小凤好笑的说道:“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叫你来找我,你便来找我。我不禁要怀疑了,你是不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当归把一口酒倒进嘴里,烧酒又苦又辣,说道:“他死了。”

他死了?

屋里一阵沉默。

屋外传来阵阵欢笑的声音。

小凤的声音冷了下来,说道:“死了便死了,用不着给我汇报。”

当归说道:“一个人将死之际,唯一提到的人就是你,可见你在他心里的位置。听到他的死讯,你竟然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小凤盯着当归,说道:“你要我有什么反应?大哭或者大笑?”

当归有些气愤了,觉得自己这一趟跑得十分不值,也暗怪黑衣剑客瞎了眼,说道:“我不知道你是他什么人,死讯我已经带到。该做的我已经做了,仁至义尽。”

小凤说道:“小哥哥,你真是天真。长岭河畔,常春楼里,这样的风月场所,你说,我能是他的什么人?自古以来,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花钱买笑,欢场夫妻,如何能够做得真算得作数?他死了又与我何干!”

“好!”当归气笑了,说道,“好一个与你何干!果然是欢场之上更见人情薄凉。以前是我没见识,不懂得区分人情世故。今天你给我上了一课,我要好好感谢你。你说逢场作戏,花钱买笑,我深以为然。今晚上我是花了钱的,指名点了你,你不要想这么轻易的走出这个大门!给我回来!”

小凤走到门边,冷冷的说道:“你花了钱,楼里有的是姑娘,姐今天还不伺候了!”

当归站起身来,说道:“按照你的说法,我花了钱,我就是大爷!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得给我陪着笑好生款待!”

小凤伸手去拉门,说道:“姐今天心情不好,恕我不能奉陪。”

当归几大步跨过去,一把把门按住,凑到小凤跟前说道:“真是巧了,小爷我今天的心情也非常的不美丽。”

小凤用力拉门,发现门板纹丝不动,怒道:“你想怎样?”

当归一把拉住小凤的手臂,贱笑道:“你说在这长春楼,我还能怎样?”

小凤使劲抽自己的手臂,无奈当归的手指像铁爪一样,自己抽不动不说,饭被抓得生疼。小凤怒道:“臭流氓,快松开你的脏手!我警告你,常春楼不是你有钱就能为所欲为的地方!只要我发一声喊,三五个护院跳上来,定要叫你断手断脚!”

当归听见小凤这样说,伸手捂住小凤的嘴巴,拖着小凤就向床边走去,恶狠狠的说道:“即为婊子,就该有婊子的觉悟!你这样无情无义,休要怪我心狠手辣!”

小凤死命挣扎,踢飞的绣花鞋子飞到酒桌上打翻了酒盏,酒盏咣当一下落到地上,半杯酒水溢出来。

当归一只手捂住小凤是嘴巴,一只手掐住小凤雪白的脖子,手上用力,说道:“你这样的人,留在世上也是多余。你若是再挣扎,我正好掐死了你,让你到下面去,当面问问你的痴情郎,那想对你未说完的话究竟是什么!”

小凤被当归掐得喘不过气,疼出了眼泪,眼睛也鼓起来,哪里还听得清当归说的是什么,反而挣扎得更加厉害了。

当归看见小凤这个样子,心道莫要把她掐死了,急忙松开手。

小凤的身体在床上弓成一只虾米,护着脖子剧烈的咳嗽。

当归把小凤提起来,问道:“现在的滋味好不好受?”

小凤稍微缓了一口气,脸上妆容已花,惨笑道:“那人死便死了,与我何干!你这个傻子,夯货,有什么手段只管使出来,怕了你是狗娘养的!”

“好,好,好!今晚我定要教你好好做人!”

当归义愤填膺,决心大展拳脚,叫这婊子知道厉害!

……

在外面睡觉,一向不能睡死,首要的一条,就是谨防坏人谋财害命。

当归睡得迷迷糊糊,旁边突然传来响动,一下子惊醒过来。他没有动,侧耳听了听,发现是旁边的小凤小心翼翼的爬起来,穿上衣服,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房间。

当归透过窗户看向外面,发现夜色正浓。常春楼里,已经没有了喧嚣,想必是夜已经深了。

“这大半夜的,她一个女人爬起来干什么?”

待小凤走出房间之后,当归爬起来,远远的跟在小凤后面。

常春楼里的灯火已经暗下来,大门紧闭,没有了来来往往的客人。不时有鼾声从楼里的客房中传出来,衬托得夜分外寂静。

小凤走到后院,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当归以为小凤不会出来准备回去的时候,小凤又轻轻推开房门,门轴发出“咿呀”一声轻响。小凤探头向外看了看,发现没有人之后,这才起身出门。

当归注意到,小凤的手上多了个包袱。

“这是什么情况?卷起财产远走他乡准备从良还是去私会情郎?”

当归一头雾水,好奇心越来越盛,下定决心要一探究竟。

常春楼后院有个后门,平素都是锁着的。小凤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后门,向外面走出。当归赶紧跟上,出了常春楼。

后门外面是一条小巷,幸得今晚月色分明,把路面照得清清楚楚。小凤步伐轻快,走街过巷,不一时就来到长岭河边。这处所在较为僻静,房屋稀疏,四下里少闻鸡鸣狗吠。

当归暗叹这女人真是胆大,大半夜的,胆敢单身一人来到这样一个地方,也不怕遇上什么歹人。他找了个隐蔽之处藏好,暗中观察那女人到底要搞些什么名堂。

长岭河的水流在这一节颇为平缓,时闻水流潺潺之声,也是静静的,悄悄的,像恋人的呢喃细语。月亮倒映在水里,显得皎洁而明亮。

小凤在河边打开包袱,拿出纸钱和香蜡。点燃纸钱之后,小凤的泪眼流出来。

“呃……”

看见小凤的举动,当归的身体僵住了。

小凤把香和蜡烛插好,默默流了一会泪,突然喊道:“黑子,你就这么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这人世间,我还有什么盼头!我要这些金银珠宝,还有什么用!”小凤抓起身旁的包袱,哗啦啦一阵响,举手就向长岭河扔去。

金子银子和珠宝在月光下发出璀璨的光芒,“噗通”、“噗通”掉进河中。

“什么青城第一剑?都是笑话!”

小凤站起来,面对着长岭河,目光呆滞。

当归心里颤抖了一下,这个女人,完全不是他想的那样。只是风尘把她的面具打磨得太厚,掩饰了她的一切喜怒哀乐。当归想起小凤说的那句话:“你要我有什么反应?大哭或者大笑?”

在陌生人面前,这个女人早已心如钢铁。她的心,除了自己醉心的那个人之外,恐怕早已经死了。现在那个人死了,小凤一个沦落风尘的女人,还能有什么指望和盼头?

当归呆呆的看着小凤的身影,心里不是滋味,他不是很清楚小凤此刻还算平静的表情下面剧烈的心里波动,就像在常春楼里,他不清楚小凤乍闻黑衣剑客死讯的心里波动一样,只是觉得非常伤感,突然想起一首小词,于是轻轻念了起来:

夜色很美风很凉,

很久没有闻到你的发香。

黄昏啊黄昏,太短暂,

眼看夕阳要下山。

总有一天你会扬起风帆,

飘到一个没有我的地方。

……

小凤慢慢向长岭河走去。

你想要我怎样?大哭或者大笑?

脑海里回荡着小凤的声音,当归看着走向长岭河的小凤,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出去救她。

“喵——”

一声刺耳的猫叫声突然在小凤身周响起,紧接着,当归就看见一个类似猫科动物一样的黑影扑向小凤。黑影扑到小凤跟前,虚空中“嘭”一下炸开,化作一团黑烟。

看到这诡异的一幕,不仅是当归吓了一跳,就连一心想死的小凤也吓了一跳,她停下脚步,呆呆的看着身前的黑烟。

黑烟很快散去,一个女人从黑烟中显现出来。当归睁大眼睛,始终有种怪异的感觉,那个女人在月光下面的身体,朦朦胧胧很不真切,自己越是努力想看清她是什么样子,越是看不清她长什么样子。

“妖……妖怪?”

当归掐了自己一下,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没想到这么快,自己就碰到了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看到这个妖怪,当归心里第一个冒出来的人是唐玄僧。现在他有些后悔了,不应该带唐玄僧到常春楼来坏他道行,到时候还指望他降妖除魔呢。不过,现在想什么都已经晚了。

小凤脸色一变,后退几步,脚下一软跌坐在地,指着那妖怪问道:“你是人是鬼?”

那妖怪笑了一声,说道:“是人又怎样?是鬼又怎样?你连死都不怕,还怕我这个妖怪?”

小凤捡起身边的鹅卵石,紧紧握在手中,说道:“这样说来,你真是妖怪?”

那妖怪伸出手向小凤一吸,小凤惊叫一声,身体不由自动的向那妖怪飞去。妖怪的手抓住小凤的脑袋,小凤手中的鹅卵石还没来得及敲向妖怪,妖怪手上用劲又是一吸,就见一道红光从小凤的身体里面抽离出来,迅速涌进那妖怪的身体。

当归看到这一幕,只觉得浑身颤抖,既觉得紧张又觉得刺激。

小凤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干瘪,年轻的容颜快速苍老,丰满的身躯快速干枯。这惨状,就像电视剧里面中了任我行的吸星**一样。

妖怪把小凤的身体吸干之后,向河里一扔。小凤的身体轻飘飘的落进河里,“噗通”一声轻响,渐起些微的水花,顺着河水向下游飘去。她现在的样子,已经成了一具干尸,就算和她再熟的人,此刻看见她的尸体只怕也认不出来。

妖怪将袖子一挥,又是一道黑烟涌现,当黑烟再度散去的时候,妖怪已经换了样子,只见另一个小凤活灵活现的站在地上,举止神态与原小凤一般无二。

“我的乖乖,妖怪变成了小凤。不得了了,我得快点回去,让她发现了我只怕小命不保。”

当归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猫着身体向常春楼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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