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天涯也狐疑问了一句:“你是因为逃命,不得已闯入的这里,那什么夏前辈他又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片凶地?缚地魔猿可是有领地意识的,不管人还是兽,统统会被它视作食物的。”
夏仪韵听言,好奇的目光也投了过来。
“那个……”陆风略显尴尬道:“夏前辈当年之所以出现在这……其实是冲着魔猿酿造的烈酒来的;”
“那时的他,意志说不出的消靡颓丧,整日酗酒沉沦,在他后来同魔猿厮杀的叫骂中,我听他提及已是在这偷喝了大半年的烈酒,那般话语像是被那魔猿听懂了一样,激得魔猿那叫一个暴怒。”
夏仪韵一怔,没想到会是此般情景。
一时间不知道是该佩服自己这位二叔的勇气,还是该痛心他萧颓的际遇。
曲柒柒咋咋呼呼道:“不对啊,魔猿酿酒素来难以为人所饮,这是公认的啊?那些烈酒之中有着魔猿的魔性残存,人类若是贸然饮用,虽然可以提升实力,但同样也会造成经络的极大负荷,甚至于有着入魔的风险,你们口中的夏前辈
,他是不要命了吗?”
陆风哀叹了一声,“那时的夏前辈,给人的感觉确实是不大想活了的样子,一个连命都不在乎的人,又岂会再担心烈酒存着负荷一说。”
“不过也多亏了夏前辈饮下这半年的烈酒,竭力爆发下的实力才能破了他多年境界的桎梏;如若不然,当年死的可就是我与他二人了。”
在陆风的带引下,众人来到一片绵延数里的空地,难以想象,在树木丛生的广袤森林之中,竟会有着这么一片开阔之地。
尽眼望去,几乎全是坑坑洼洼,还有数之不尽的凌乱沟壑,处处透着死寂的气息。
“这便是当年的战场了。”
陆风如今再度重临此景,仍旧免不了有些发怵,隐隐还带着几分自责;
当年的他若是再强一些,也不至于连战斗都参与不了,只能无助的于远处呆看。
夏仪韵看着那一条条线状沟壑痕迹,眼眶不由变得湿红,此般痕迹,她一眼便认了出来,郝然正是流光十三剑特有的剑痕。
只是这里的剑法痕迹,比之她所见过的任何一人施展出的流光十三剑还要来得凌厉,还要来得随性洒脱,飘逸绝伦;
一招一式间,好像浑然不受那些招式所缚一般,虽极其凌乱却又极具美感。
陆风适时解释了一句:“那一战,夏前辈是在醉酒状态下施展的流光十三剑。”
如今提及,陆风脑海中依旧可以回想出那时夏飞虹那潇洒飘逸的身姿
。
那一战他虽旁观,但在夏飞虹有意点拨之下,同样受益匪浅,尤其是醉剑一途的领会,那份迅捷飘逸,直接让他于把控夜羽剑上更加的得心应手了许多。
卞天涯听言忍不住惊呼喝彩:“难怪如此灵动不羁,明明看上去毫无章法,却又暗含着流光剑法的精妙。此般剑痕,饶是放眼如今的魂师界,怕也鲜有人能复刻。”
夏仪韵神色动容,心中不住惋惜。
若是没有当年之事,一切该多美好。
“二叔他葬在哪儿?”
夏仪韵哽咽询问,如今她所能做的,便只有将这唯一的亲人,带回宗门了。
陆风抬手指了指前方,“在这片战场后不远,有着一汪泉水,夏前辈在那藏身了半年,濒死前,还是回到了那里。”
众人继续朝前靠去。
与此同时。
黑狐猎魂师团营地所在。
紫金钩慌慌张张的逃了回去,饶是回到了这片熟悉的区域,心中的那份恐惧仍旧未曾平复。
青木杖第一时间将之带到了小花狐蓝灵汐面前。
“怎么只有你一人回来?”
小花狐蓝灵汐皱着眉头打量着脸色发白的紫金钩,已是隐隐猜到什么,“出现变故了?那两人不止于调查得来的那点实力?”
紫金钩颤着声道:“一,一箭!那小子仅仅用了一箭,便射杀了老闫。”
“你说什么!?”蓝灵汐惊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一侧的青木杖下意识紧了紧手中的木杖。
紫金钩战战兢兢道:“
那小子的箭矢十分古怪,射出的速度我连洞察都洞察不得,还未曾有所反应,那箭矢便穿透了老闫的身体。”
蓝灵汐扫了眼一侧墙上自己挂着的弓箭,带着几分不喜道:“你莫不是在说笑?什么样的箭矢能迅捷到连你都洞察不到的地步?你这一身实力难道是假的不成?”
青木杖冷冷附和:“你若说那天榜四十五的天梭,他的那手成名绝技,你洞察不得也就罢了,一介小辈,用得还是普通的弓箭,如何能有此般威势?莫不是你要说这小子有着不弱于天魂境七息层面的实力?”
蓝灵汐又道:“就算那等实力,靠着弓箭本身所赋予的那点劲力,也绝难爆发出那等难以洞察的速度,脱离开弓箭本身,直接将箭矢以手投掷,还更具说服力一些。”
紫金钩沮丧着脸,大有几分欲哭无泪之态,声嘶力竭道:“是真的,那小子的箭,实在是快得看不见影,不止是老闫,狂熊此番派去的霍霜三人也都死在了他的箭矢之下。”
紫金钩突然想到什么,惊道:“对了,那小子箭出那刹,跟前有着一座阵法凝出了一个诡异的阵势圆环,那离弦之箭,我起初还能感知一二,但在穿透那个阵势圆环后,便彻底难以察觉了。”
“阵法?”蓝灵汐和青木杖同时一怔。
“难道是什么厉害的提升速度类阵法?”蓝灵汐狐疑嘀咕,“可若是如此,何至于要费力用
于箭道上?直接投掷暗器岂非更好?”
思忖间。
房内的密室突然缓缓打开。
蓝灵汐双眼陡然瞪大,满是惊喜:“师傅出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