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渊听了这话,停下摸索峭壁石块的动作,低下头来,打量着她。
“鱼死网破?”他重复了句,然而意味不明的反问,“谁是鱼,谁是网呢?”
“这不重要。”樱宁垂下眼帘,不与他对视,“六殿下,你不要以为自己的做过的事情,都天衣无缝。”
“我做过什么,你倒是说说。”顾长渊来了兴致。
“我只说一样,顾嬴洵。”樱宁抬眸扫他一眼,“不管你要不要否认,顾嬴洵的死与你有关。”
顾长渊笑了起来:“如果你有证据的话,你自然可以这么说。”
“莫须有的罪名,足以构陷一个无辜的人。”樱宁的话里带着无限讥讽,“何况六殿下并不无辜。这些年,您低调,隐忍,跟随废太子鞍前马后,不会有任何人对你产生警惕。如果顾嬴洵知道,你一直在暗中算计他的位置,不知他泉下有知,作何感想。”
顾长渊漆黑的眼底看不出什么情绪,但唇角始终含笑:“先前你说,我们并不熟悉,你也不记得我。可是现在听你这话里的意思,你分明是一直在关注着我啊。”
樱宁语塞。
她一时忘了。
这个时候的她,不应该对顾长渊有这么多的了解。
不过,她也并不因此感到懊恼或者后悔。
没有一定的筹码,她又拿什么与顾长渊斗。
“殿下想多了,难道只有在意的人,才会关注和了解吗?事实上是,你的敌人,往往才是最了解你的那个人。”
“我们是敌人吗?”
顾长渊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