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源被黑色裂缝一碰,就破裂出一小块,飘入空中,然后化作纯金的莹芒散去。
谢欢:“……”
他瞳孔猛的瞪大,苍蓝银辉运转到极致,只见那破碎一小块的地方,出现无数比发丝还要细裂缝,往本源的内部蔓延进去。
谢欢:“……”
身后潮冲上来,他完全没理会,只是盯着那些裂缝。
突然“轰”的一声,生命本源就在他眼前炸开,释放出无以伦比的能量。
谢欢首当其冲,被炸的粉碎,脑海中只有两个字:“你妹!”
身后的潮,以及意志空间内的所有修士,根本反应不及,就听见一声巨响,然后全部灰飞烟灭,饭盒领的非常突然,没有任何痛苦。
……
望日岛上,几艘玉贝浮槎和大量飞船悬停在海岸线上。
岸上站立着上百名海族,静悄悄的,如同雕像一般。
海水不断冲刷在他们脚下,到处是鲜红一片,以及大量的残肢断体。
“一百二十三,一百二十四,一百二十五……”
在上百名海族的面前,一位灰袍修士欢快的颠着球,另一位海族在旁边数着,声音空洞而苍白。
仔细看去,这名灰袍修士颠的并非球,而是一个硕大的脑袋,已经被踢的面目全非,满脸烂肉。
突然一名长相秀美的蚌女,由于惊吓过度,“啊”的一声就晕过去,倒在海滩上。
上百名海族,没有人敢动弹一下,甚至连斜眼看都不敢,都是噤若寒蝉,瑟瑟发抖。
眼前这个疯子……十足的人类疯子……
这些海族都是脸色苍白,想着刚才一幕幕恐怖的场景,原本以为望日岛都被屠干净,谁知道白小队失踪,回来寻找的时候,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位疯子。
所有冲上去的人,瞬间就被肢解,也不见这疯子有任何动作,就好像他周围有一圈看不见的刃光,只要触碰到就会被肢解,变得一堆肢体和器官,落在地上。
就连他们领袖之一树大人也不例外,刚全力冲上去,距离这疯子一定距离的时候,惨叫一声,就变成一堆肢体和零件散落地上,带着巨大的恐惧死去。
而树的脑袋……这疯子说他能无限颠球,问大家信不信……于是让御大人数数,他开心的颠了起来。
天啊,这是怎样的一个疯子啊?
人族全是这样吗?
而御也不敢有任何反抗,脸色灰白的在那数着,他知道只要自己稍有忤逆,现在这疯子脚上踢的,就是自己的脑袋了。
“二百二十一,二百二十二,二百二十三……咕噜……”
御忍不住吞咽了下,看着树的脑袋,平日里气焰嚣张,横行无忌,在自己面前也丝毫不给面子的海族大能,就这样窝囊的死掉,脑袋成球,被踢的面目全非,连一只皮皮虾都不如,不由得恐惧浑身发毛。
此刻所有海族都觉得度日如年,只想逃回深海去,再也不出来了。
突然,灰袍男子脚一踩,将脑袋停住,眼中爆射出两道精芒,往寂灭海深处望去。
“这是……”
灰袍男子神色一凛,左手一挥,一道光之结界就将自己笼罩。
只见大片金色的光芒涌来,像沙尘暴一般,瞬间铺面整個海面和天地,将望日岛吞没。
“这是什么?”
海族都吃惊的望去,这些金光灿烂的荧光,好似无数金色的沙尘,但飘落在身上,却有种奇异的感觉——非常舒服。
灰袍男子的瞳孔不断张大,他见众多海族都无恙,还一个个面露喜色,便挥手将结界撤去,将一点金色荧光抓入指尖,轻轻摩挲下。
“生命本源?!”
灰袍男子脸色骤变,“砰”一声,脚下的脑袋就爆成泥浆,整个人已经在千丈外,迎着金沙和浪涛,消失在寂灭海深处。
……
金沙一样的荧光,蔓延、飘荡在整个寂灭海上空,并且往海面下渗去。
原本长年死寂的海下,暗淡的海水开始出现光泽,并且出现一个个微小的金色气泡,里面有物质在聚集、连接、变异,形成了生命的最初形态。
不仅是海面下,空中更是有大量奇怪的物质在堆积、组合,变得越来越大,慢慢发展出一些动物的器官和肢体。
整个海上海下,都洋溢在这种生机盎然,生命演化的状态中。
突然有一些白色的亮光在这演化中出现,聚集成星座的图案,并且围绕着图案开始出现细胞群落,出现更复杂的构造、神经、肌肉、内脏、骨骼等等,慢慢凝聚成人形的身体。
这样的星座图案凝出的身体一共有四个,在大量生物演化的环境中,显得极为突出和耀眼。
突然其中的一具身体缓缓睁开双眼,射出两道凌厉极致的光芒,那星座图案转动下,慢慢聚集在他眉心。
他皱起眉来,沉思了下,似乎在记忆什么,然后目光一转,看着漫天生命演化的环境,露出极度震惊的神情。
随后他见到了另外四个星座和身体,脸孔扭曲了下,喉咙里发出嘶吼,想要过去将其中一个撕的粉碎,但他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无法动弹,完全被生命进化的力量掌控。
他尝试了几下无果,只能放弃,继续闭上双眼,任由这股力量继续进化。
谢欢的意识慢慢苏醒,感到自己好像在睡眠中,十分的温暖,舒适,被无比温柔、慈祥、充满爱的能量包围住。
这种能量就像是母亲的怀抱,像是诞生出无数生命的本源之力,就好像回归到了母胎中。
“又死了吗?”
谢欢的意识开始运转,很快就记起了所发生的事。
“我到底死没?
“好舒适、好温暖、好被爱,这样的感觉,一刻也不想离开,就像是回到了无私的爱的海洋,可以肆意的享受、成长,没有任何的危险和敌意。
“难道这里……
“母胎?”
谢欢的意识中出现这个奇怪的词汇。
对,就是母胎。
虽然他并没有在母胎中的记忆,但不知为何,十分确信自己就在母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