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贺真看到的,是一封卡托投诚的密信。
上面是卡托对他无情的控诉,并且表达了归顺斛律圭的意向。
洪斌知道吐贺真生性多疑,故而反其道而行之,故意帮着卡托说话。
道:“欸,我观卡托将军不像这等反复之辈,大王也要擦亮眼睛,切勿中计啊!”
“卡托他……”吐贺真目光一沉,眼神不断变换。
本来吐贺真还没有怀疑拉莫斯卡托,但经过洪斌这么一说,他心底有些打鼓了。
“洪老先生,你说卡托相较于斛律圭,能力上差距大吗?”
洪斌双眼微眯,顿时明白吐贺真的意思,遂顺着他点话,道:“卡托是身经百战的老将,虽不及斛律圭勇武奋进,但也是一位老成持久的沙场宿将!”
吐贺真眉头皱得紧些,再次发问:“那他带了我大半精锐,为何迟迟没有传来捷报?”
“斛律圭手中也不过四五千军,难道还能反天不成?”
“嘶,这……”洪斌露出一副沉思的模样。
这会儿,吐贺真已经完全不把洪斌和高长寿当外人了。
直接当面道:“洪老先生,我怀疑,卡托已经变节了,你可一定要助我一臂之力啊!”
“大王,据我所知,卡托将军正率军与斛律圭正相持不下,切不可临阵换将!”洪斌忙力劝道。
吐贺真一把扶住洪斌的肩头,郑重万分道:“洪先生,这毕竟关乎我王族血脉延续之大计,还请先生不吝赐教,再为我谋划一策!”
“这……”洪斌嘴角微微一动,故作为难地长叹一声,“唉!既是如此,老夫要是再拒绝……就太失礼了。”
“老朽……确有一计,请大王验听!”
吐贺真眼前一亮,“快请讲来!”
“大王,我们可试他一试,若是卡托将军还忠于大王,对您的命令,必然言听计从。”
“大王尽可下一道军令,命他今日主动率军攻击斛律圭所率的五千人,若他照办,那必然没有二心,但若犹豫,可就……呵呵。”
吐贺真一拍额头,顿时面露喜色,“先生果真妙计,我立刻就休书一封!”
洪斌闻言,暗暗与高长寿对视一眼,眼底深处,掩不住浓浓笑意。
高长寿也不由得感叹洪斌这家伙是真狗,那卡托面对斛律圭只有防守之力,哪会轻易进攻?
若是吐贺真的军令下达,只要卡托不是傻子,肯定会违抗。
所以洪斌这计策,那是真的把卡托这家伙给坑死了。
没过多久,远在淝水东岸,与斛律圭对峙一天有余的卡托刚刚在座椅上休憩片刻,账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卡托将军,大王有书信送到!”来人是传令兵。
“哦?大王不是驻扎在后方大营,难道还实时关注这前方战况?”卡托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拆开信笺来看。
但只是看了一眼,他的眉头便紧紧皱了起来。
砰!
随后,他便一巴掌拍在桌案之上,怒道:“这吐贺真脑袋是不是有问题?”
“我军虽众,但勇猛不及敌军,敌军虽勇,但粮草不如我军,此战宜缓守,伺机而动,他素有韬略,岂会不知?”
帐下行军主簿见状,立马上前劝慰道:“将军息怒,大王身居后方,必不了解前线细节,如有不合理处,凭将军之职位,临阵安排,大王必不在意!”
“哼!”
卡托冷哼一声,“大王此举,那是对我的不信任,真是……令人心寒呐!”
帐下主簿便不在说话,他本来就是拉莫斯部落的人,夹在两者中间,本就有些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