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元帝看完后脸色阴沉,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既视感。
李尽忠待在角落里,一点儿声音也不想发出。
倒是孙甫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扬着头嘀咕道:“好好的交易,搞砸了!”
“你在……怪朕?”夏元帝冷眸一抬,盯着孙甫。
“陛下,微臣不敢呐!”孙甫连忙跪在地上,一脸惋惜道:“这事儿……都怪我和李大人,要是挑选个稳妥的人去办,也许结果就不是这样了!”
孙甫毫无思想压力便将黑锅扔给了萧禹,本来拉他进来,就是用来垫背的。
李尽忠却不敢胡说,毕竟十三皇子的身份比较特殊,他也不敢落井下石。
夏元帝瞥了瞥眉,顿了片刻后才继续道:“斛律圭自始至终都是狼子野心,谁去都一样!”
“倒是禹儿,这么快就将相州的防卫拉起来了,着实让朕刮目相看!”
“谁说不是呢?”孙甫话风立马变了,“十三皇子不愧从小待在陛下身边,耳濡目染,才能卓著!”
“相州的瘟疫被控制住了,这更是朕没想到的。”夏元帝没有理会孙甫,自顾自地说着。
“你们说,派遣谁去抵抗斛律圭呢?”
李尽忠终于逮到说话的机会,忙道:“北狄人骁勇善战,若开战还需同兵部商议!”
“商议,商议,等北狄人打到上京城,你们再商议个够吧!”
见李尽忠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夏元帝气不打一出来。
自己当年真特么瞎了眼,怎么让这样一个胆小鬼当上了太尉。
“陛下,不是臣软弱啊!”李尽忠苦逼着脸,辩解道:“这些年军费都花在了边境上,前一阵子,西北军那边还要了十万石粮草。”
“西北军?”夏元帝闻言眼前一亮,“楼兰与乌孙皆已臣服,西北军倒是可以利用起来!”
“这……不合适吧!”李尽忠有些犹豫道:“种师义这个人一根筋,要是把他调过去,议和的可能性就没了。”
“求和?”夏元帝冷笑一声,“呵呵,我大夏何曾需要求和?”
“就派种师义率军驰援相州,这一次狠狠地给打,把北狄给我打怕!”
翌日早朝,夏元帝未经朝议,直接宣布了三条旨意。
第一,宣布与北狄开战。
第二,重新任命原安西将军种师义为西北道行军大总管,驰援相州。
第三,四十五日后在奉国寺举办无遮大会,邀请天下有德高僧前来讲法。
前两条虽然突然,文物百官们倒是还能接受。
唯独这第三条旨意,实在是莫名其妙。
毕竟大夏朝也不是什么佛法大国,夏元帝更不是信徒,怎么会突然要举办什么无遮大会?
但夏元帝没有过多解释,只是简单地询问了一下高卿云与公输良的意见,便草草退朝了。
紧接着,他便直奔翠微宫。
像往常一样,只有他一人走进宫殿。
诺大的宫殿内,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无遮大会可以如期举行,贫道的药还撑得住吗?”
夏元帝冲着深处,幽幽发问。
如果其他人在场,一定会感到诧异,夏元帝竟然穿着一身黑色道袍,嘴角猩红。
黑袍男人应声走了出来,淡淡回道:“陛下,你是大夏朝的皇帝,拥有取之不尽的……药。”
“呵呵!”夏元帝满意地点了点头,“祭品准备齐了吗?”
“只差三个!”黑袍下面露出白皙的牙齿。
“一定要在活佛降世前准备好祭品,贫道……就要永生了!”
“陛下放心,在办了!”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