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漂先是轻轻动了几下,然后又静静地浮在水面上,再过一会,突然猛得往水下一沉,冯永只觉得手里一沉,猛地一甩钓杆,一条鲤鱼就这样被钓出水面,在偏西的太阳光闪着金光。
冯永抓住鱼看了看,叹了一口气,手里一扔,刚钓上来的鲤鱼就这样又被扔回水里。他不喜欢吃鲤鱼,觉得鲤鱼的肉太绵了,刺又有点多。
“敢问前头这位郎君可是冯郎君?”
耳边响起了声音,冯永没回头,低着给鱼钩重新上饵——这货根本没反应过来是在叫他。
等把鱼钩重新甩进水里,他心里还在想着,冯郎君?这是谁?这附近什么时候来了一个和自己同姓的?
想到这里,心里突然打了个突,这特么的……不会是叫自己吧?转过头去,看到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正立在不远处看着自己,衣着不凡,最重要的是腹前还戴着绶带,腰上挂着一把饰剑,这说明这家伙是一个官员啊,只是不知道官有多大?
身后不远处的官道上,一个侍者正在站在牛车旁,怒视自己。
看来还真是叫自己,冯永这才想起这个时代的称呼自己仍然不太习惯,冯郎君这个称呼,他压根就没听别人叫过自己几次好嘛?
这个只能怪他是乡下的一个土鳖,普通的百姓不会这么叫,也不敢这么叫,而有身份的人又有哪个会来这里专门来拜访他?所以这才导致了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人家是和他打招呼。
“长者是在叫我吗?”冯永连忙对着来人行了一礼,问道。
“此处除你我,再无他人,除了叫你,还能叫谁?”虽然一开始受到冷落,可是对方却仍然是笑容温和,显示出极高的涵养。
“唉呀失礼失礼了!”冯永连忙拱手致歉,“垂钓太过入迷,竟是没有注意到长者,真是失礼之极。”
“无妨无妨,是我冒昧打扰了。”来人缓步走来,上身端正不动,步子不急不缓,显出大家气度。
“小子正是冯永,敢问长者何人?找小子有何指教?”气度是比不上了,反正自己年纪小,就索性把自己当个小辈吧。
来人走到冯永面前,仔细地看了看冯永,心里有些惊异,此子竟是如此年轻,看来是自己想多了,不可能是自己想像中的贤者,当下有些失望。
“我姓马,此番来,只是想问问,此物可是你所做?”来人说着,伸出右手,手掌里有一团黑乎乎不明物质。
“这是个啥?”冯永有点迷,心想我啥时候做过这么一个玩意?老子一个远近闻名的精神病,莫不成有人闲得无事跑来找自己消遣?
“此物不是你所做?莫非你不是冯家庄主家?”来人失望中带着疑惑。
<bG/> “小子当然是冯家庄主家,只是何时做过此物?”冯永仔细地看了看对方手中的东西,
觉得有点眼熟,“长者又是听何人说此物是我做的?”
“自是此处的庄户。”
我靠!冯永一拍大腿,我怎么说有点眼熟,尼玛的谁这么恶心?把好好的馍馍给糊上一层泥巴?
“哎呀!惭愧,原来这是蛮头,这自然是小子做的,只是……”冯永疑惑地看了看对方,“这蛮头本色乃是洁白,怎的如今染了一层泥垢?故小子这才一下子没认出来。”
我特么的……对方的脸一下子黑了,你这眼神什么意思?难道我堂堂一个参军,会如此不堪吃这种不洁之食?难道我能告诉你我是从一个小孩子抢过来的?
“这个且不论,我此番来,是对这叫蛮头的此物有些疑惑,想要询问于你,不知可否方便?”
“长者有所问,小子自是不敢藏私。”冯永连忙拱手弯腰,来这里也不短时间了,他也知道了不少礼节。特别是汉以孝治天下,对长者不敬,名声可是会顶风臭十里。
对方满意点点头,此子虽身处乡野,却是个知礼的,想来是读过书,于是开口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