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种种迹象表明,投敌的那个人,就是他了。
“唉。”
片刻后,牧绅重重一叹,目光黯淡,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他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之前宋师弟通过幻皇宗皇器传音时,便有一个敌人说他们也截获到了那条情报……当时我还不信,现在想来,是我太天真了。”牧绅再叹,似乎打击颇大。
柳运无言,伸出手拍了拍牧绅的肩膀,二人相识已久,无需多言。
“大哥,你不必如此!”
这时,一旁有个凝体境的弟子开口了,他也姓牧,是牧家之人,此时看着颓丧的牧绅,不满道:“司家本就嚣张跋扈,行事霸道,与我们其他几家颇为不合,司临在关键时刻投敌也不足为奇,说不定,他们家早就和外敌勾结在一起了!”
“住口!”
牧绅猛地转头,喝止了这自家人的抱怨,教训道:“司家与我们一样,都是帝山千万年来的守护者,绝不是你说的那样!”
“那他为什么要投敌?”蓝如烟突然眨了眨眼,疑惑又直白地问道。
“这……”
牧绅一噎,他可不敢对蓝如烟大喊大叫,只能失落地低下头去,沉默不语。
是啊,不管怎么说,事实就是如此,司临投敌了。
“若我所料不错,原因有很多。”
牧绅不说话了,但柳运还在这里,他身为候补帝子,知道的隐秘不比任何人少。
“我们几个参加帝祭,虽都是为了成为帝子帝女,但背后的目的,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空地里非常安静,只有柳运一个人的声音回荡。
帝山分四家,除白司牧三个本家外,还有一个后来崛起的异姓。
六个候补帝者,便是代表着这四方势力的利益。
“如果说,我参加帝祭,是为了巩固异姓团体这些年的发展成果,牧兄参加帝祭,是为了延续先代帝女的荣光,白家兄妹参加帝祭,是为了制衡数方势力,那么,司家两兄弟参加帝祭,就还有一些其他目的了。”柳运沉声道。
“怎么说?”徐越挑眉。
“这涉及到了我们倚帝山内部的一些斗争。”
柳运顿了顿,接着说道:“四家虽都在为倚帝山的繁荣而奋斗,但司家对于权力方面,一直都是极为看重的!这也导致他们家族异常强硬和跋扈,常常与其他几家不睦。”
牧绅不由点头,特别是近百年来,司家与他们牧家发生的冲突还真不少。
“而对权力索取程度的不同,就使得各家的行事风格有着极大的差别,比如,对先代帝女的处置,比如,对外界牧天神宗等宗门的态度,再比如……”
说到这儿,柳运突然停住了,看着面无表情的徐越,微微沉默。
“咦?你怎么不说了啊,说啊。”蓝如烟急了,戳了戳柳运,让后者颇为无奈。
“再比如,对我,是战是和,对吧?”
徐越冷笑,不由想到了百年前,倚帝山与牧天神宗签订的那份协议。
百年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