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南二一哆嗦,差点洗了手。
他不是因为完事了才哆嗦的,而是忽然间听见不应该出现在山林的呜咽声被吓到了。
“呜呜呜……”
声音很近,但是南二环顾四周就是看不见人影。他连忙解决了自己的内急,然后绑好腰带,擦了擦手,握紧了腰间的刀柄。
“不会吧,撒个尿的功夫都能碰见鬼?”
南二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来的方向,他可能走进山林的时候太过着急,一路小跑的进来,所以现在回过头去也看不见站在道路旁的夏知蝉。
“指望不上他了,万事还得靠自己。”
南二提了一口气,缓缓的把刀从鞘里出来。
嗡……
刀颤抖着,发出微鸣,在周围寂静无人的山林里格外明显。这把刀跟随南二的时间太长了,经历种种之后已经产生质的变化,刀已经不是死物,而是有生命的精灵。
所以每次南二出刀的时候,都会自动发出鸣叫
“呜呜呜……”
呜咽声还在,而且好像就在很近的地方。南二环顾四周,皱了下眉毛,然后脚步很轻的走着。
他的身形从做标记的大树开始,绕了个半圆,然后就看见发出呜咽声的白衣身影。
“喂,你……”
南二一句话没有说出口,对方就先一步行动了。
那个白衣人踩在几块石头上,背靠着那棵大树,在粗壮枝叉上搭了一根细长的布条,最下面绑个死结。
不用说,这一看就是准备上吊的。
那人站在石头上,双手抓着布条的死结,一边嘴里呜咽着,一边是泪如雨下。明明是一个四肢健全的成年男人,却哭的像个孩子。
对方一看到南二,就大惊失色的把手上的布条往脖子上一挂,脚下一蹬就把自己吊在了树杈上。
“呜……”
现在已经不知道是呜咽声,还是因为上吊太过难受而发出的痛苦声。
总之白衣男子一边手脚胡乱的抖动着,一边发出意义不明的呜呜声。
“你这人怎么这么想不开啊,人死不能复生,好好的一个大男人干嘛寻死觅活的……”
南二看着不停挣扎的男人,手中的长刀一抖。
随着一道破风的嘶鸣声,白衣男子头顶上的树杈发出一道剧烈断裂的声音,然后就看见白衣男子一个屁股蹲的就坐在了地上。
落下的树杈还正好砸在他的头上,让他一手捂着头一手扶着屁股,嘴里面是止不住的哀嚎着。
“我真是倒了霉了,哎呦,真是疼死我了。你踏马干什么救我啊,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死就一了百了。”
“你……”
南二皱着眉头,这个人怎么被救了还反过来指责自己这个救命恩人的,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原本还蹲在地上痛呼的白衣男子连忙后退了好几步,后背都紧贴到树干上。
<b/> “呃,这位土匪好汉山大王,我刚才说错了话,您别介意啊,别介意。”
白衣男子的态度转变之大,让南二有些摸不着头脑,对方怎么跟吃错了药一样,不会是个疯子吧。
南二正疑惑呢,忽然间看见了自己手里拿着的长刀,然后才恍然大悟,对方是把自己当成打劫的山贼土匪了,于是连忙收刀入鞘。
“这位仁兄不要误会,我不是做那种营生的。只是偶然间听见呜咽声,所以过来看看。”
“哦……”
白衣男子刚才只顾得看见明晃晃的长刀了,直到南二收起刀来,才有时间去观察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发现南二不像是山林土匪,倒像是个走江湖的侠客,心里安定不少。
“这位少侠,多谢相救。我就在桑树镇的人家,我姓白,在家行二,你就叫我白二郎吧。”
白二郎自报姓名,他先是摸了摸头顶,发现已经肿了一个大包,然后又揉了揉被勒得通红的脖颈。
“为什么要寻死啊?”
“谁想要寻死了,我就是……”
白二郎看了眼南二,有点不好意思的继续说道:
“你突然出现,手里还拿着刀。我吓了一跳,脚下一滑就挂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