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你难道还跟女鬼……嗯?”
夏知蝉看了眼南二脸上浮现出来的意义不明笑容,虽然也很快就掩饰了下去,但是他还是看见了。
手上一勒马缰绳,歪着身子一脸好奇的看着南二,眼神是不住的上下打量,那种眼神让后者的心里面一阵发毛。
“没有的事,你别瞎说啊。我踏马可没有……”
南二用力的摆了摆手,努力的否定着夏知蝉的问话。
“当然没有了,要是真跟女鬼睡一觉,你呀——不死也会没了半条命。”
夏知蝉当然看得出来,南二要真的跟个女鬼春风一度,那他当初就能一眼看得出来。毕竟鬼是没有实体之物,女鬼又最为阴寒,很是伤身体的,正常人只要来一次,就能骨立形销。
“就是说嘛,我怎么可能跟女鬼如何如何。”
“行吧,但是我总感觉你提起那个女鬼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不对。”
“根本没有,你太多心了。”
南二一催马,就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呵呵,到底有没有事,你的心里最清楚。”
夏知蝉跟在后面,就是嘴里嘟囔了一句。
二人纵马在官道上奔驰。
“诶,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学会我的绝招的,当初就那一招我学都学了三个月呢。你怎么可能看了几眼就学会。”
“我用真气作弊的。”
“夏知蝉,你踏马……”
……
“王爷,兵卒来报。说夏灵官今早就骑着马出城了,我也派人去江城驿站打听,驿丞张月半说夏灵官确实离开江城了。”
瞎子托好了手里的刀,他看不见的双眼望向了床榻上面容憔悴的乐王爷,后者不但脸色惨白,双眼中也充满了血丝,看样子病的很重。
“好啊,他们都走了……”
乐王爷的声音很轻,他盘算了一下,佛教道门再加上灵官一脉的人都离开了。
“王爷,该喝药了。”
门外传来了管家的声音,紧接着门被打开了,熬好的汤药被瞎子接了过来,然后放到了乐王爷的手边。
“咳咳咳……管家,我之前吩咐的事情办好了吗?”
乐王爷把目光转过去,看了看没有进门只站在门口的恭敬管家,咳嗽几声有气无力的问道。
“请王爷放心,事情我都已经办好了。”
管家说着,还有些害怕的擦了擦额头的汗。
“好。咳咳咳,多谢你了,下去休息吧。”
乐王爷难得开心的露出来了一个笑脸,管家连忙诚惶诚恐的点了点头,嘴里还说了几句恭维的好听话,然后才奉命离开了。
“王爷……”
乐王爷摆了摆手指,他端起手边的汤药碗,看了看漆黑如墨的药汤,闻着极其难闻的中药味。
他把汤药碗跟之前无数次一样,递进了床榻处的阴影里面。
“呕~”
还是一模一样的声音。
乐王爷拿回来了空碗放在一旁,自己则是从枕头下面抽出来了一块白色的方帕,又拿些药水洒在上面。
用力的在脸上一擦,将伪装都尽数擦了下来,原本苍白的脸恢复了正常,就眼睛里的血丝都不见了。
乐王爷站起来,就好像跟个完全没有生病的人一样。不,不应该说好像,而是他就是一个根本没有生病的人。
虽然当初见到那只大鲶鱼的时候,他是真的收到了惊吓,但是没过几天就缓过来了了,但是同时也发现居然有人在给自己的汤药里面下毒,于是干脆顺水推舟的装病而已。
“时间差不多……”
乐王爷眯着眼睛,他这些天故意的把手里的权力都放了出去,就好像是在荷塘里面洒下来一把鱼食,只需要等着鱼儿什么时候冒头了。
“该收网了。”
一旁的瞎子听见了却没有说话,他托着手中刀转身而去,不多时就听见了几声惨叫。
乐王爷推开了窗户,看着外面柔和而温暖的阳光,感到有些舒服的闭上了双眼。
窗外楼阁的台阶上,瞎子拿着刀。
台阶下人头滚滚。
最中间死不瞑目的,就是那个刚才还诚惶诚恐的管家,他瞪大着已经失去了灵光的双眼,正好看向二楼被打开的窗户。
活人闭着眼。
死人睁着眼。
江城,是个有故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