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禄这样一说几个人的目光都盯向了那姓巴的小老头,就见他嘿嘿一笑,说道:
“在下说话不喜欢藏着掖着的,这次章公子为了让在下帮忙,的确是拿出了不少的灵石,让在下心动,不过有一点各位要先弄清楚,看在故人的情分上,看在章公子的灵石上,在下帮忙可以,但是嘛……章公子拿出来的灵石还远远不够让在下到五灵宗的禁地之中去卖命,来之前我就有言在先了,帮忙可以,在下一定尽心尽力,但诸位要做的事情就与我无关了,呵呵,在下不想牵扯进任何的麻烦之中去,若是几位觉得不能接受,那在下就只能将已经收了的灵石如数退还,然后嘛,几位再另请高明吧。”
听到这里,宗飨还有景禄都看向了章益,这姓巴的小老头所说的话让章益也有些尴尬,这些是他提前没有与他们说明的。
本来他们以为这个姓巴的小老头会跟着他们一起进入禁地,在对付钱潮的过程中此人会在旁边帮忙,但现在才知道原来他只是制作一些符箓出来然后就不管了,让他们凭借这些符箓就自行进入禁地,虽说几个人现在对此人能出入禁地已经不再怀疑,但将来要进入宗内禁地的是他们自己,万一这小老头制作的符箓有什么毛病的话,那将来他们在面对禁地内的中阶妖兽的时候岂不是会陷于极度危险的境地吗?
而听刚才这小老头所言,他只为众人制作符箓,想让他跟着一起进去是不可能的,因此几个人都沉默下来,不知如何是好。
片刻之后,就听娄青药忽然斩钉截铁的说道:
“可以,就依巴先生所言。”
几个人闻言看过去时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娄青药已经将那小小的如同酒盅一般的器皿拿在左手中,她右手的一根葱管儿般嫩白的食指正在滴血,鲜血一滴滴的都滴入那个小酒盅里面。
见此宗飨叹了口气,知道娄青药现在是孤注一掷了,他必须站在她这一边,便也伸手将桌面上的小酒盅拿起,顺便还往景禄和章益的手里各塞了一个,说了一声“也只能如此”之后便以指甲划破指头将精血滴入其中。
章益其实是最不愿的一个,但万一此次真的能籍此机会除掉钱潮这个令他心惊胆战的人物,那将来他就算夜里睡觉都会更加安稳,想到这里便也划破手指,同时,章益这样做的时候还看向了景禄。
景禄自然不愿这样做,但几人都划破了手指,虽然不愿,但除掉钱潮是景禄的心愿,五灵景氏因为钱潮已经声望大损,景禄的心中早就憋了一口闷气,这个仇他是一定要报的,而眼下在禁地之中对付钱潮是麻烦最小也最易得手的机会,某种程度上他还要借重眼前这几人,因此只能照做。
殊不知这是景禄做的最蠢的一件事,他以为这样是为了对付钱潮,哪里能知道在将来要死在禁地之中的人里面也有他的名字,而这正是他心心念念的宗澄姑娘所设计的。
章益脸色微微有些泛白,作为崇灵血修他万般不愿如此,但形势所迫,最后他端着那小酒盅放到桌面上,对那姓巴的小老头郑重说道:
“巴先生,这些够了吧,现在总该开始了?”
“当然。”
……
据这位姓巴的小老头自己说,他制作的符箓名为“血隐符”,是他家传的,这血隐符的制作并不是直接以笔蘸取几人的精血在符纸上书写符文,那样的话那小小酒盅里的血是远远不够的,他的作法与钱潮制作符箓时差不多,先是以灵酒调制丹砂,其中还加入了几种灵草压榨出来的汁水,另外还有几种章益等人从未见过的药粉,最后一步才是将一个小酒盅里面的精血完全倾倒入内。
当然了,这些人的精血是不能掺杂在一起的,因此一次只能为一个人制作符箓。
最先用到的是章益的血,在这过程中章益还十分的紧张,担心这位巴先生会不会看破自己精血的秘密,他当然是想多了,不过即便如此章益心里对这位巴先生已经有了杀机,准备在这件事情过后就找人将其除掉,只有这样他心里才会安稳。
血隐符其实是两种,一种制作出来后在进入禁地之内时要贴在使用者的身上,这样可以起到遮蔽自身灵气波动的效果,与钱潮五个人进入禁地时每个人身上的那个小木牌类似,但实际效果要比钱潮的小木牌差一些。另一种则是在遭遇到妖兽的时候使用的,在禁地内搜索时遇到危险的妖兽是不可避免的,就算是钱潮五个人在禁地之中也不时的就会遇到,这时就要将另外一种血隐符激发出去,因为符箓上面有使用者的精血,在符箓被激发的时候上面的精血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就会完全将使用者自身的气息盖过去,同时符箓会急速的飞向远方,引得妖兽去追赶,这样使用这血隐符的修士也就安全了。
<b/> 制作符箓的过程很长,整整耗费了一天的光景,直到这天深夜这位姓巴的小老头才将四个人所用的符箓都制了出来,看得出这一天的制符让他非常的疲累,而使用这符箓的方法他已经教会了几人。
但接下来这位姓巴的小老头还不能走,下一次跟着钱潮一起进入禁地的时候不可能只有章益这四人,他在瑞轩镇的另一处宅院里面还安置了不少他从修行界里请来帮忙的人物,那些人到时候也会进入禁地之中,因此这种符箓也是必需的。
……
几日后,五灵宗内,钱潮的住处。
有人送来了一封信,钱潮正读着,看过之后忍不住自言自语道:
“血隐符……嗯……有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