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这澄观恩试的第三天。
这天早上钱潮来的很早,他到这里的时候天色几乎还未完全的放亮,不过只等了一阵后汤萍就与彦煊早早的就来了,很显然是来占位置的。
因为来得早,附近基本还没什么人,因此钱潮便将昨天夜里凤游说的那些话告诉了汤萍与彦煊。
“钱小子,你是怎么想的?”汤萍问道。
“在我看来景桀的反应其实很好理解,他这次想左右逢源,空手套白狼,用别人的手来为自己做事,打算的是很好,但有一点,那就是做事的人毕竟不是他的手下,他对那些人不清楚底细所以不能完全放心,而且从凤游的口中还可以得出景桀这个人对这次的事情是不会放手的,既然昨日我与李兄登台比试让他担心起来,那就不如继续下去,汤丫头,接下来还有你和陆兄登台比试呢,索性你和陆兄就都放开手脚,再继续震慑他一下,若是能够逼得景桀把自己手下的人手也派出来对付咱们,那样等到最后收网的时候,至少可以将景桀从宗内拔除掉,你觉得呢?”
“如果……”汤萍看了一眼钱潮“如果咱们用力过大,把景桀完全吓住了,他真的改主意不再继续了,那又怎么办?”
“这一点我也考虑过,如果景桀真的这么做,那就没意思了,那样的话我有许多谋划就都用不上了,不过他们的人都已经混进五灵宗了,哪里能让他们那么容易就走掉呢?他真的半途而废,那咱们也就不理了,直接去找议事堂的长老们,提前收网,请宗内筑基的师兄们直接将他们拿了,虽然没有他们作恶的直接证据,但是想来只要用一些手段审一审还是能有收获的,但我还是要说这种可能性很小,景桀那个人是很贪的,吃到嘴边的他一定不会再吐出来,我认定事到如今这个地步他不会退缩,他唯一该想的就是如何找更多的人来为他做事,那样的话到了最后才是对咱们最有利的。”
“你有把握吗,我是说这次我六爷爷说一定要捉活的,死了的就没有用了。”汤萍问道。
钱潮点头道:
“以前的计划现在看来或许有纰漏,但问题不大,针对田度和金璋的人,我有把握都能将他们生擒,若是景桀再增派人手的话,问题也不大,咱们还可以变更策略对付他们,就算咱们的人手到最后真的不够用了,实在没办法的时候还可以去求议事堂的长老们,有两三个筑基的师兄就完全够用了,不过我还是希望这件事咱们自己解决。”
汤萍说道:
“嗯,那好,那就依着你的计划继续下去,另外还有件事也要告诉你,彦姐今早告诉我说,她的师父钟瑶前辈昨天晚上也跟她说过了,让彦姐也参加一下这次的澄观恩试呢,既然你想把事情弄大,那剩下我们三个人到时候在台上也一定会卖力表现。”
钱潮听了看向彦煊说道:
“怎么好好的钟前辈忽然让彦姐也参加这次恩试了?”
彦煊笑道:
“大概是因为钱兄弟和李兄昨日在擂台上表现的太过抢眼了,咱们五个又总在一起,我师父见了以后也很想看一看我到底如何,这才跟我商量的,今天师父会为我报名,比试要在后面几天呢,而且参加一次也好,既然钱兄弟要逼那景桀,那咱们五个人都在台上表现一番不正合适吗?”
汤萍说道:
“彦姐,我看与钱小子和李兄在台上的表现必然有关系,但这其中一定有我六爷爷和康釜前辈的撺掇,昨天散了之后我就去找我六爷爷,结果他洞府里的几个师兄告诉我说他和康釜前辈去栖霞山了,一定是去游说钟前辈去了。”
接下来陆平川与李简便陆续到了这里,汤萍将刚才与钱潮所说的与这二人也说了,陆平川听了乐呵呵的说没问题,只要他登台一定会大杀四方。
“对了,”汤萍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向李简问道“李兄,冷月前辈昨日怎么说的,你的拜师礼是在什么时候?”
李简笑道:
“冷月前辈对这次拜师很是重视,敲定的时间大约是在一个月之后,在这段时间里她会写信,让她的……哦……让我的几位师兄师姐赶回来观礼。”
“哇,看来又要热闹一番了,诶,对了,李兄拜师之后,伶月那丫头是不是就成了你的小师妹了?”
李简苦笑了起来:
“没错,冷月前辈当着我和伶月的面说的,日后只要有一日伶月的修为和手段能超过了我,那我还是要再改口称她为师姐的,不过只要我能在伶月之前筑基,那这师兄妹的名分就算定下来了,唉,伶月为此对我一直没有好脸色……”
“哈哈,果然如此!”
……
精致的木案,精美的茶点,飘香的灵茶,而且还是个观看澄观恩试的好地方,这里自然是被几个大纨绔所占据,不过今日当凤游故意揉着惺忪的睡眼一幅邋遢相的坐下来时就发现今天的人又少了一些。
宗飨与娄青药自然是坐在一起的,二人互相很是亲昵。其余章益在此,桓产在此,景桀也在此,除此之外金璋和姜琢璞也都在此,可是……怎么孟彩楼的人一个都不在呢?
花骢有两日没有出现了,对此他觉得很奇怪。昨日戚若媂坐了片刻之后便离开了,贺驷奴一直留在这里,到了今日戚若媂与贺驷奴居然都没在,而那个花骢,若算上今日的话已经三日不见那小子出现了,这是怎么了?
凤游并不知道花骢已经被钱潮封闭在寒水池之内,钱潮担心他无意间说走了嘴或者是知道了花骢的事情再被旁人问起时面上神情被什么人看出来,所以才没告诉他。
坐下之后凤游就抓起一块茶点塞进嘴里大嚼起来,两腮一边不停的动一边含混不清的问道:
“怎么今日戚姑娘没来呢?”
嗯,这样问才完全符合他这风流浪荡子的身份。
“呵呵,凤兄弟想知道可以亲自去登门问一问呀。”景桀有些玩笑的说道。
“嗯,好像是他们孟彩楼的长老将他们都叫了过去,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要说。”宗飨在一旁说道。
凤游故意贪婪的盯着娄青药的腰身看着直到娄青药对他面露厌恶之后才继续问道:
“宗兄,那戚姑娘到底会不会留下来?”
宗飨笑了起来:
“怎么,凤兄弟对戚姑娘动心了?”
“嘿嘿,君子好逑嘛!”
谈笑间凤游忽然间察觉到今日景桀的神色总有些不太对,虽然也与众人一起说笑,但总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似乎有什么事情一直让他牵挂不放,又好像是那种下决心之前的犹豫,这让熟悉景桀的凤游很是不解,昨日他就觉得景桀为了对付钱潮五个人一定是要将贺驷奴拉下水、扯进来的,有三个人就能召集来三伙手段高明的人物,如此力量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还是说贺驷奴那里有什么问题让他没能如愿呢?
又或者是出了什么新的状况吗?
不行,这个情况要让钱潮知道。
凤游看得果然不错,就在昨天夜里,贺驷奴刚刚从戚若媂那里讨了主意之后回到房间内就遇到了景桀,景桀找他目的虽然明确,但开始并未把说出实底,而是对贺驷奴各种引诱,想看看贺驷奴是不是还有心思在五灵宗内做些什么,但是令他大为失望的事,贺驷奴居然退缩了,无论他如何试探加引诱,如论他说得如何天花乱坠,贺驷奴只说这次来五灵宗只求安然回去,不敢再有奢求,言下之意就是他贺驷奴只求能返回孟彩楼,至于什么人傀,剑奴和侍婢的事情他都不愿再插手了。
这大大的出乎了景桀的预料,也一时间打乱了景桀的计划。
台上不论是钱潮的手段还是李简的惊人表现都让景桀心中暗暗的吃惊,田度与金璋虽然一再向他保证他们的人手足够对付,但金璋依旧心中没底,而今想把贺驷奴拉进来对方却不肯就范,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