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些只要说出来,姑获仙子必然是心中不满的,这五个孩子去了一次守镬山就把姑获仙子吓得够呛,如今再让他们去清剿寒水池,她必然不同意,原本汤伯年是准备硬着头皮把这件事情交代给这五个孩子的,但如今好了,成器堂内堂里的那些老东西居然抢先就把这差遣交给钱潮了,汤伯年自然心中窃喜,他明白此处已经不可久留,要见好就收,因为坐在他身旁的姑获仙子脸上已经隐隐的有些不悦的神色了,而且还不时的向他瞟过来,最后,汤伯年说道:
“嗯,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依着你们内堂长老所言,你务必要小心,有什么需要的,你尽可以来找我,嗯,当然,也别便宜了你们成器堂里的那些老家伙,尽管去跟他们开口,对了,我那里还有些典籍,都是记载的寒水池的一些情形,回头也着人给你送来。”
看起来这些话是汤伯年只对钱潮一人说话,但钱潮若去寒水池,其余四人岂能不去?姑获仙子的脸色已经有些开始铁青了,似乎到了要发作的地步,汤伯年一见赶忙起身就走。
“多谢前辈。”
“那我们三个就先回去了。”
说完,汤伯年不顾姑获仙子的眼神站起身来便往外走。
“恭送前辈。”
……
从钱潮的住处出来,外面已经是繁星满天之时。
终究是没在五个晚辈面前失态,但三位结丹前辈一踏出钱潮的住处后,姑获仙子就怒气冲冲的不顾其余二人,加速身形直往前飞,汤伯年见了赶忙追上去问道:
“故获师姐这么急着回去吗?诶,水云谷在那边,你这是要去哪里?”
“去哪里?哼!我要去问问成器堂里的那几个老杂毛,寒水池那样的地方也是他们几个小孩子能去的吗?他们成器堂过去不长眼睛,什么人都往他们内堂里面拉扯,然后就除了叛逆,够丢人的了,还让那个刑让盘踞寒水池至今,这些都是他们的过错,可如今他们袖手旁观,却让几个孩子去闯生死之地,我要去看看他们那几张老脸如何拉得下来!”
“诶呀,人家是让钱潮这个内堂弟子去……”
“你住口!那五个孩子一向在一起,难道钱潮去,汤萍和陆小子就不去吗?还有李小子和彦煊那丫头也一定会跟去,钱小子也真是的,这么危险的事情居然就答应下来了,一定是受了内堂那些老东西的蒙骗!”
“诶,故获师妹,让他们去历练历练嘛。”康釜也追过来劝到。
“历练?我看是去送命!汤伯年,老康,那个地方是你们能进还是我能进,还是那些成器堂的老东西们能进?今日,我一定要让他们说个清楚!”
“诶……你慢些,姑获师姐,唉,听我说完你再去好不好?”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今天你要跟那几个孩子说些什么,你们议事堂是不是也打算好了要将清剿寒水池的事情交给那几个孩子去做?现在倒好,内堂的那些不堪言的老东西倒成了替死鬼,你说吧,我看你能不能吐出些象牙出来!”
“诶……唉,议事堂嘛,的确是有这个打算,而且清剿那寒水池还真的只能着落在这些孩子的身上,你也说了,那里咱们进不得,筑基的弟子们也无法深入,只有他们……”
见姑获仙子又要发作,汤伯年赶紧止住她继续说道:
“可是这里边也是有门道的,首先一条就是,无论那个温良在寒水池如何折腾,他必然不会成功,我估计成器堂内堂里的那些老东西们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不急,只教钱潮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能动手,嗯,我对这些知道的或许还没有钱潮多,但在此之前我曾经在玉壶山上请教过那些祖师,得到的回复是混沌七窍岂是那么容易封堵的,当初的那些先祖们对付这混沌就是仿着人的视听食息给它开的七窍,且不说温良能不能进入那第七层,就算他能下去,这七窍不但有重重的阵法保护,而且封堵的顺序也不能有错,错一个那就是形神俱灭的下场……”
“哼,那也只是对宗门而言,但是那五个孩子还是要深入寒水池呀!”
“嗯,难道你刚才就没注意过钱潮吗?那小子的表现你当时该好好的看一看才是,这么说吧,他拿出来的那本《窍通秘要》是删减之后的,但我敢肯定,那小子一定是读过全本的《窍通秘要》……”
“你为何如此说?”
“汤丫头告诉我的,这次他们回来之后,那个钱小子就自己跑去了瑞轩镇,而且在那个神秘的庄先生那里一呆就是五天,而且汤丫头还说了,钱潮在听到温良夺了寒水池之后的表现居然是不忧反喜,似乎温良是在自寻死路一般,嗯,这么说吧,钱小子之前还带着他们平安的进出守镬山,这次定然也会如此。”
姑获仙子仍恼怒的说道:
“话虽如此,可那里依然危险重重,而且,你们这些老家伙变着心眼的琢磨几个孩子,实在是让人恼怒!凭什么每次都要拉上我的弟子去冒这么大的风险!”
汤伯年眼睛一转,知道今日不让姑获将这满腔的怒气发泄出去是无法过关的,他马上就有了一个好主意:
“嗯,的确如此,成器堂内堂里的那些老东西们做的是太过分了,不如这样,康老弟,姑获师姐,我看咱们三个该到他们成器堂去一次,一定要好好的敲打敲打他们!”
“你……”
姑获仙子立即明白汤伯年这是将祸水往成器堂那里引的套路。
“诶,那太好了,赶紧,我早就看那几个老杂毛不顺眼了,走走走……”
康釜听完却是大喜,他是最喜欢敲竹杠的,而且这次还涉及到他的弟子,这竹杠敲得还合情合理!
当夜,依旧在成器堂里炼器的弟子们冷不丁的发现有三位结丹的长老急冲冲的进入了成器堂的内堂阁楼之中,速度之快他们根本就来不及辨认那三人的身份!
然后不久,随着内堂里的一阵吵嚷,几位筑基师兄就有些狼狈更是火急火燎的各自急匆匆的飞走了,就在这些炼器的弟子们议论纷纷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很快他们就惊讶无比的看到平日里绝少现身的那些成器堂结丹长老们一个个急匆匆的赶到了,不同寻常的是,随着这些长老的进入,内堂的阁楼的门窗便完全的紧闭起来,似乎几位结丹前辈在密谈什么……
终究是里面的声音太大,还是透出来一些……有大巴掌拍在桌子上的声音的“砰砰”声响,还有一个粗大嗓门一直在激动的叫嚷,隐隐的……似乎还有人苦苦哀求一样的声音传来,也就在这时,内堂里那些筑基的师兄们一个个的都灰头土脸的走了出来,此时那些已经不再炼器而是纷纷竖着耳朵仔细听的弟子们便明白过来……不宜多听!在门口那些守卫的筑基师兄的目光逼视之下,一个个急慌慌的收拾一番便赶紧离开了!
从第二日起成器堂里就多了一个流言,那宗内五大不讲道理之首的康釜康前辈不顾汤伯年长老与姑获前辈的劝阻,不知因为何事到成器堂内堂兴师问罪,将里面折腾了个鸡飞狗跳,最后也不知那些内堂的长老们答应了他什么好处,这位康前辈才最终心满意足、乐呵呵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