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日的调养,李简身上的伤渐渐的好了起来,这一日,他本欲在自己的紫竹林边上打坐,可惜的是一条腿被萧逸刺穿过,虽然伤势渐好,但若盘坐依旧疼痛不止,无奈之下,他只得放弃,就在拖着一条伤腿在竹林边上来回溜达时,李简忽然转过身来,恭敬的对着空中飘落的一个人行礼。
来人正是冷月仙子。
“你的伤势如何了?”
“好多了,这几日彦煊姑娘天天过来为我医治,已无大碍了。”
“嗯,我看你走路还是不顺畅,不必心急,先将伤彻底养好再说其他。”
“多谢前辈。”
“嗯,你们刚刚回来那日,我在汤伯年长老的洞府上见过了汤萍,她将那次的经过都细细的说过了,想来这次争斗你应该受益不小,而且我还听汤萍说你曾经力战一个入魔的剑修,你身上的伤就是在与他争斗之中留下的,不过那丫头说的笼统,具体情形如何,你不妨说来我听听。”
李简早有此意,就在这次对付萧逸的过程之中,他领悟到了剑境的奥妙,但对于剑境该如何使用依旧有许多疑惑,今日就算冷月仙子不来这里,待他伤愈之后也想着登门去请教,如今正好可以将这些疑惑都说给这位前辈听。
当时在汤伯年的洞府之中,汤萍说得的确是笼统了些,而且当时她专心在幻境之中以审心术勘察刑让心底的秘密,对李简那里的情形所知并不详细,因此在李简的讲述之下,当冷月仙子听到李简说道“剑境”二字的时候忍不住得从石凳上就站了起来,盯着李简问道:
“剑境!你说的可属实?”
“当然,晚辈怎敢欺瞒前辈。”
冷月仙子压抑着心中的激动说道:
“好……好!李简,来,将你那剑境施展出来给我看看。”冷月仙子的声音里有一丝的激动。
“是。”
李简虽然身上还有伤,但只是将剑境展露出来还是能做到,他取出自己的一根青竹枝,略一闭目凝神,再睁开眼时,手中翠绿欲滴的青竹枝已经成为一把白光灼灼的利剑,而他剑境中的竹林与原本身边那片紫竹林几乎融为一体,分不清彼此。
冷月仙子就处在李简的剑境之中,她凝神四处看着,看着身周围这片郁郁葱葱的竹林,感受着其中苍苍的剑气,过了一阵,她才点头说道:
“不错,果然是剑境,收了吧。”
恍惚间,李简剑境中的青翠密布的竹林消失不见了。
依着冷月仙子的修为,李简的剑境在她的眼中可谓是破绽百出,不过这就与李简的修为有关了,毕竟他还只是炼气的修为,而且最重要的是,早年间冷月仙子被人视为剑修的天才,但她真正拥有自己的剑境也是在筑基之后,像李简这样能在炼气阶段就悟出自己的剑境的,至少在五灵宗木秀峰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遇到过了。
就如同当年康釜听汤伯年说陆平川是上佳的资质时便两眼放光一样,冷月仙子心中也是激动万分,没想到自己相中的一个小弟子竟然是真正的剑修天才,能将这样的人收为弟子然后在悉心传授,待其将来凭借自己传授的手段有一番成就、闯出不小的名头时,作为师父,那该是多么令人得意的事情呢!
甚至冷月仙子一度不准备等下去了,这样的弟子,若是他已经领悟了剑境的消息漏出去,恐怕木秀峰的那些结丹剑修们都会心动才是,最好马上就将他收入门墙。
嗯,好歹冷月仙子还是抑制住了自己激动的心情,她望向李简说道:
“你很不错,李简,不过你要先答应我一件事。”
“前辈请讲。”
“你领悟剑境的事情,你,还有你那几个伙伴要暂时守口如瓶,不得再向旁人说起……”
“可是,当时弟子与那剑修争斗的时候,言霜师姐还有顾渊师兄很可能看到了。”
“无妨的,那两个人的手段我都清楚,他们自己没见过的事情定然更是看不明白,嗯,他们那里我自去与他们说,只要你不再与旁人说就是了。”
“是……”李简答应着,他并不知道这位冷月前辈为何要他这样做,不过等他注意到冷月前辈的嘴角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笑意的时候,他心里忽然明白了几分。
澄观恩试!
等到了澄观恩试的时候,那个云熙必然会登台挑战自己,莫非冷月前辈想要的就是让自己凭借剑境在台上击败云熙?
难道名满天下的五灵宗冷月仙子还会有此促狭之心吗?
就在李简心中猜测的时候,冷月仙子又说道:
“还有,你那剑境的使用也不太对,别说你,就算是我现在动用剑境去对敌,也不可能那么长久的以剑境与敌周旋,你是当时刚得了剑境才会如此,接下来我便与你好好的说一说剑修的剑境究竟该如何施展使用。”
“多谢前辈!”李简大喜。
……
就在宗内流言纷纷的时候,大部分的人都只是听个热闹,还有人专门跑来跑去的去听不同版本的流言,也只是为了图个新奇热闹。
当然,有人只是为了听个热闹,增加一些有趣的谈资,但也有人在这纷纷的流言之中听出了门道。
比如九玄长老文冕。
钱潮的箭符之术就是得自文苑,而文苑的箭符之术则是她的叔祖父文冕前辈所传,前文说过文冕的一些事情,他是九玄的符箓大师,但他对文苑其实并不是很看重,这箭符之术乃是文冕早年创立的手段,他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厉害的手段,因此早早的就不再对其下功夫,也因为不看重这箭符之术才将这个手段传给了文苑。
文苑返回宗门之后没过几日就被文冕唤了过去,原来文冕也听到了宗内的流言,尤其是钱潮最后那威势惊人的手段竟然是箭符之术,这位文长老便坐不住了,找来了文苑,然后便细细的将钱潮最后所用的手段问了好几遍,其中钱潮的手势,各种细节,以及钱潮身后神奇出现的那张白色虚影的大弓,文冕都问的十分的仔细。
文苑看着文冕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便试探着问道:
“爷爷,要不……我把钱潮找来,让他说一说呢?”
说实话,文冕的确有这个心思,不过这位文长老脾气还是有些古怪,嗯,在此事上也算不得古怪,终究是文冕作为前辈长老的那份骄傲在作祟,他总觉得既然是自己之前看不上的手段,却在别人的手中能呈现出不一样的威力,这只能说明钱潮从文苑这里得了这个手段之后下了一番苦功将其改进了不少,自己作为一个长辈怎么好去抢夺一个晚辈的心血呢,于是他摇了摇头,打算就此将这箭符之术彻底放下,不过最后还是对文苑说道:
“嗯,就不用找他来了,钱潮应该是个极聪慧的人,这一点是错不了的。丫头,你若对这个有段有意的话,便去找他问就是了,我答应你,可以……用我传授给你的一个手段与之交换也就是了。”
“是!”文苑答道,其实她早就有这个心思。
同样,九玄之内还有一位阵法大师,那就是骆缨与骆宾的爷爷,骆斑长老。
骆缨正在骆斑的面前不停的说着:
“爷爷,我觉得那就是阵法,他们五个人最后就坐在草地上,跟打坐一样围成了一个圈,然后是一个一个的出去对付温良驾驭的泥浆怪物,汤萍第一个,那丫头虽然手段的确不错,但她才是什么修为,那样强悍的一击……孙女自问是绝对无法抵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