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镬山中,林济,林源两兄弟与侯保三人当然是早于钱潮与上官泓等人进入的守镬山,而且已经等待了几日了。
侯保,范甫和申秋别三个人虽在五灵宗已近百年,但今日是他们第一次踏足这神秘又令人恐惧的守镬山。
以前这三人曾经不止一次在此路过,但那时他们只是远远的看上一眼便作罢,宗内凶险之地的说法深入人心,因此弟子之间都对这守镬山敬而远之,虽然也好奇里面究竟有什么,又是个什么样子,但为了自身的安全计,他们三人从来不敢真正的踏足其中。
而这一次他们三人不但进来了,而且还来到了守镬山隐藏着最大秘密的中心之处。
他们三人是五灵弟子,但进入这守镬山,却还是由着林济与林源带路才得以进来,当然,林济与林源也是之前通过林涧才对这守镬山有所了解,知道在这里面如何才能趋利避害。
进入山中之后,他们五个人都被眼前所见的情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呆呆的站在那里看了好一阵,然后才开始战战兢兢又小心翼翼的向着那发光的大树而去。
一路无惊无险,最终当他们五个人站在这棵参天的大树之下时,全身的袍子连带着脸孔都被映照的雪白一片,他们眯着眼睛,目光从那似乎要几十人才能合抱的粗大又白亮耀眼的树干一路向上望去,直到头脸完全仰起才看到那枝桠纵横的树冠,这棵树也是古怪,细细辨认之下,树冠之上竟然一片叶子也没有,枝桠上都是光秃秃的,但那些密密麻麻的枝桠都在发着白亮的光芒,向着守镬山的四面照耀过去,成为了这片广大区域里唯一的光源,虽然这白光强烈,但是却无法映亮正上方那片浓密无比的黑雾,在那片黑幕的映衬之下,树冠上那斑驳纵横如白玉、如冰雪一般的枝桠就显得格外的神秘。
仰望着那雪亮无比的枝枝桠桠时,这五个人对这大树油然而生了一种敬畏之意,然后就是对这守镬山也有了一种别样的恐惧。
林涧说过,这棵树便是封禁那凶兽的关键之物。
据说这棵树的年代也颇为的久远,而且原本并不是在这守镬山之内的,当初擒住了那头凶兽的五灵祖师们因为无法将其斩杀,便想了一个永久封禁这凶兽的法子,他们从别处大费周章的将一棵恶木移植过来,以这恶木作钉,将那头凶兽钉在了守镬山的最中心处,然后那些祖师又在这守镬山布置了庞杂无比的阵法,改变了这里的灵脉走向。
其实真正封禁那凶兽的,只有这棵大树而已,不仅是恶木的树干直穿了那凶兽的身躯,使其无法逃脱,而且在地下,恶木那广大的根系也完全将那凶兽紧紧的缠缚住,不仅如此,这棵恶木之所以被当初的那些祖师们相中,就是因为它对灵气有着强大而又贪婪的吸附之力,它原本生长之初方圆近千里草木皆无,足见这恶木的的霸道,自从它被移植过来后,地下那更为庞杂繁复的根须在凶兽的血肉中纵横纠缠,无休无止的攫取着这凶兽的灵气,又因为这凶兽的生命力极旺,因此自从它被囚禁在这里后,就一直是既不死又无力的一种可悲状态,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
而守镬山里面这些因为阵法而改变的灵脉以及上方那浓密的黑雾,则是防着这凶兽的子嗣逃出去。
守镬山之内原本也是有妖兽的,但哪些妖兽在当初那些祖师的眼里并不算什么,他们真正担心的是这凶兽所产下的子嗣若是从这里逃走,假以时日必然还是会为害一方的。因此才以阵法将这守镬山布置的如同囚牢一般。
嗯,还要交代一句的是,这被囚禁在这里的凶兽只能算作是一只,但却十分的奇特,寻常妖兽要有雌有雄才能产下子嗣,但它自己就可以做到,后面会揭示原因。
按照林涧的谋划,只要上官泓到了这里,林济与林源几人就设法将那凶兽唤醒,只要那家伙醒来,必然想着要逃走,但又根本无法逃脱,就算它一直受到这恶木的压制,不过拼命挣扎之下也必然威力无穷,会将整个守镬山内部折腾的天翻地覆,真那样的话,别说炼气弟子,就算结丹修士也要赶紧逃走,而结丹修士或许能逃得一命,但上官泓这样的炼气修士想逃的话就比登天还难,那时候的守镬山之内地动山摇,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想必上官泓也就在那凶兽徒劳而又致命的折腾中死掉了。
当然,要唤醒那凶兽,并不需要将这棵树毁掉,而且以这五个人如今的手段,还远远不能损害这棵恶木的分毫。
要弄醒被这棵树所封禁的妖兽还是有其他的办法。
在这棵树的附近有一座石台,石台之上放置着一个火盆,令人惊奇不已的是,火盆中并无木炭等引火之物,空空如也,但是一团跳跃不停的火焰就悬在那火盆的上方。
而在那火焰上方,还有一个陶釜一般的器物就悬空在那团火焰之上,釜中也不知是何物,在下面那团火焰的炙烤烧灼之下微微的沸腾着,白色的雾气从釜中升腾而起一直向上飘去,最终与那天空中那团浓密的黑雾融为一体。
这就是守镬山上方那片浓密又蕴含雷霆之威的黑雾的根源所在。
除此之外,在那石台上还有浮雕,雕刻的是一棵茁壮生长的大树,在树根处两侧的草丛之中,有两头小猪左右相背的正在酣睡,这两头小猪的形态看起来憨态可掬,甚至还有一些可爱,不过也只能看到两只小猪一半的身子,两只小猪的后腿部分都被那浮雕的大树所遮挡。
依着林涧所言,要唤醒那凶兽,并不用在那棵恶木上打主意,只需要将不拘任何妖兽的血淋在那两头浮雕小猪之上即可。
妖兽血自然易得,侯保五个人进这守镬山之前就已经弄到了。
除了浮雕,火焰,陶釜,以及从陶釜中不断蒸腾出来的白汽之外,这石台上便再无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