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明白了?”汤伯年问。
“看明白了。”徐晟答道。
“嗯,既然明白了,你要去做两件事,一个就是去查一查最近究竟有多少世家子弟借着要参加明年澄观恩试的名义来到了咱们五灵宗,这个都是有留档的,好查。然后嘛,你在派人出去走一走,多花些心思,找一找外面的类似这样的悬赏,多收集一些,看看其中有多少人混进了五灵宗来,然后一起交给我。哼,这可是个得罪人的事情,不过总要给那些眼窝子浅的家伙们提个醒,可不要只盯着人家给的厚礼,结果却收了一个声名狼藉的败类为徒!”
“是。”
汤伯年又指了指书案上那十几张画影图形,说道:
“第二件事就是,这十几个人虽然死在了那个散修的手里,但那个叫燕惊的却从他们五个的手中逃走了,如此看的话,那个温良必然会收到消息,他不会善罢甘休的,最近……更不会太安静,要对来往咱们宗门的人多加几分的小心,嗯,与福轩镇,祥轩镇和吉轩镇的人都知会一声,但有可疑的人物一定要紧紧的盯着,切不可有任何疏漏。”
“是。”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这件事到现在咱们手里也只有这几封书信,其余咱们知道的也不多,在我们查清之前,此事一定要保密,你与其他三镇的人一定要说清楚。”
“是。”
“既然清楚了,那你就去做事吧,这件事情一时半会儿是无法水落石出的。”
“弟子明白。”
说完徐晟行礼之后便离开了。
房间之内便只剩下这祖孙二人了。
汤伯年的烟袋依旧没有装完,他一边摆弄着一边问道:
“钱潮那个小子有没有说过温良会如何算计咱们宗门?”
“他倒是有个猜测,不过也仅仅是个猜测而已,而且这些信件上也根本就没有透露什么有用的消息,钱潮将这些所有的信件还有地图都细细的誊抄了一份,说将来或许就能用上呢,他对我说过,温良暗中谋划的事情,很可能与灵脉有关。”
“与灵脉有关?”汤伯年听了这话有些若有所思。
“嗯,他在誊抄这些信件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六爷爷,会不会温良想改变咱们这里的灵脉走向,咱们五灵宗可是几大灵脉的汇聚之地,若是发生了变化,那一定就是大事了。”
“岂会如此简单,你刚才说他把这地图也细细的绘制了下来?”
“嗯。”
“你稍等一下。”
说完,汤伯年起身去了内室,过了一阵走出来时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册子。
“嗯,我早年之时,也对灵脉之学有过兴趣,可惜,后来事情多了便将这些都放下了,不过我倒是收集了一些咱们五灵宗这一带灵脉走向的分布图,都是早年之物了,现在宗内可是不好找这东西的,而且这也算是咱们五灵宗的秘密,你告诉钱潮,这东西他看可以,但切记不能传出去,这东西嘛,或许能对他有些用处。”
汤萍将那册子接过来翻了几页,然后翻着眼皮问道:
“你这是又打算使唤我们几个小家伙做事了?”
“哼,这叫历练,寻常弟子哪有这样的机会……”
“既然事关宗门的安全,那为什么你们这些长辈们不赶紧去查?”
“你也看见了,就凭着这些信件,最多就是将一些不安分的世家敲打一顿,可那温良呢?依然没有着落,你以为老夫没有找他吗?哼,你都说了,老夫都没能将你们炼气弟子出入的那片地方走上一遍,那么大的一片地方,他随便躲在哪里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找到?这件事情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水落石出的,倒是你们,你若胆怯了,就把这册子还给我,你们坏了那温良的事,很可能那温良下一步就要对你们动手了,我看你们最近还是不要出去了,老老实实的在宗里呆着吧!”
说着汤伯年就伸手去抓汤萍手里的那个册子。
“想都别想!”汤萍马上就把那册子收了起来“对了,那个勾错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自然是问过之后就关起来了,那小子就是个废物,基本上什么都不知道,倒是把他之前做过的亏心事说出来不少,一气之下我就让人把他看押起来,等将来捉到了温良再一并发落他。”
“哦,那我也没什么事情了,就回去了。”汤萍说着就站起身来。
“等等,钱潮在瑞轩镇上的那位庄先生如何了?”
“不知道,我从来就没见过那人,倒是钱潮总去那个茶馆,而且一呆就是一天,我也不好细问。”
汤伯年对瑞轩镇上那位庄先生也满是好奇,不过这件事情的好玩之处就在于明白前因后果的人要装糊涂,而蒙在鼓里的人其实早就看清了他们的心思。
“嗯,好吧。”
“六爷爷,我觉得钱潮似乎是猜到了什么呢。”
“为何呀?”
“不为何,就因为那小子够聪明,自我在你这里发誓保守他拜师之事的秘密之后,这么久了,就算我掩饰的再好,他一定能看出些什么来的,若是他问起我这件事我怎么办?”
“那是他问,又不是你主动说出来的,不算你违背誓言,不过也要看他知道多少,若他知道的不多或者只是没有根据的猜测,就不必跟他说明白。”
“哦,那好吧。”
走出汤伯年的洞府,汤萍故意大踏步的一路走出去,但是还没走远她就一闪身躲在一堵矮墙后面,很快一道金黄色的身影便机警的跳了过来,正是大黄,不过此时的大黄与平时帮着汤萍御敌之时的威猛截然不同,不但一张猴子脸上满是贼眉鼠眼的表情,怀里还抱着一个大大的酒坛,很快又一道白影闪了过来,正是小白,小白没办法像大黄那样把整整一坛灵酒偷来,不过口中也衔着一只玉白精致的酒盏,一看就非是凡品!
比起酒盏,汤萍更看中那一大坛的酒,一边盯着那酒坛眉开眼笑的夸奖大黄一边还埋怨小白办事不力,只偷了个酒盏出来。
原来早在汤萍进入汤伯年的洞府之前便趁人不备将大黄和小白放了出来,指使着它们到汤伯年的酒窖里去偷酒去了,如今这两个小家伙得手便来与汤萍汇合,不过大黄此时见了汤萍还有些舍不得将怀抱里的酒坛交出去,气得汤萍小声骂了几句,很快汤伯年洞府那边传来了动静。
就听汤伯年在那里恨恨的骂道:
“欠打的小贼!偷我的酒也就罢了,怎么还偷了我的杏花白玉盏……”
汤萍这才惊喜的从小白口中把那个酒盏拿了过来,明白这才是好东西,不然自己那抠门的六爷爷不会如此光火,然后嘛,三个小家伙就一溜烟的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