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钱潮便将这个阵法第二个行功的办法说与众人听。
这第二个方法,则要求五人同时运行各自的功法,功法运行的快的,则要慢一些,慢的则要尽量快一些,然后同时将自己的灵气导向下一位同时各自还要接收导向自己的灵气,然后再各自运行自己的功法进行下一个循环,这样每次导向自己的灵气便不再是五人灵气之和,而只是自己上一位的全部灵气,如此以来虽然按照五行相生的道理灵气也会越来越强,但不至于一来就让众人难以承受。
这第二个法子难就难在五人要协调一致方可。
“试一次!”这次是汤萍说的。
果然五人在相互的衔接上出了很多的岔子,不是这个快了,就是那个满了,阵法也是时断时续,不过随着两次断开间隔的时间越来越久,这个阵法也就在五人的掌控之下渐入佳境。
这一次阵法断开是汤萍主动叫停的,她俏脸微微潮红难掩一脸的兴奋之色,钱小子说过,或许能突破眼前的小五关,现在看来果然如此,既然是破小五关,那一些外用的东西则必不可少,她从身上取出五个白玉瓶,每人分得一个,“这是玉清引,本来打算过些时日再给大家,不过今日刚好能用上,一会儿我们喝下之后再运行这个阵法。”
彦煊也取出了一个青瓷瓶来,从中倒出五颗檀色丹药分与众人,“这是中阶养元丹,到现在只有这一瓶,只能在关键时刻用,就是今日!”
众人服下丹药,饮下灵酒,一时满厅的酒香,那陆平川还咂了咂嘴道:“汤妹子下次你这酒再烈一些才好。”
然后众人各自又取出灵石握于两手之中。
钱潮见准备完毕,道:“来吧。”
在丹药、灵石和灵酒的作用之下,这一次阵法运行的颇为顺畅,衔接的很是紧密。
就像五个孩子围成一圈玩耍,每人手中一个球,当把自己一只手将球抛给下一个伙伴的时候还要同时用另一只手接住上一个伙伴抛过来的球,这个游戏中不能让球掉落在地上,也不能手中同时有两个球,开始之时每一个孩子都很紧张,生怕在自己这里出了岔子拖累同伴,但是渐渐的熟能生巧,玩了一阵子以后,每个孩子便都能熟练的左手接住同伴扔过来的球再马上交与右手再扔给下一个同伴,就这样所有的球便都转动了起来!
钱潮每次周天运行完毕后将全身金灵力导向汤萍的同时,陆平川那一身浑厚的土灵力便全部都照单接纳继续在经络内运行。土能生金,待土灵力全部转化为金灵力后便比之前要强上那么一些,然后这金灵力就又向汤萍导去。
如此周而复始的循环,每个人几乎同时都在运行着各自的功法,就像游戏中的五个小孩子,每人手中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球。
但这个球却是越来越大,越来越重的!
不知过了多久,院中早已日影西移,暮色迫近,而钱潮这厅室之内却依然静如古井。五人灵气相连,心意相通,感觉上也近乎相同,五人此时都是闭目端坐,面上或时而眉目舒展或时而蹙眉郑重,而闭目之中,五人似乎看到的也是同一方天地,突破开始后,五个人如同漫步于初春时节,此时正是春冰初融,熏风扑面,万物生发之机;转眼间五人便泛舟于大江之上,江风清爽,岸景怡人,水面金光一片,随着水波涌动,墨云翻卷,逐渐风正帆急,大舟沉浮颠簸,浊浪排空,樯橹无用;再一转眼五人则现身荒山野外,惊雷阵阵,野火熊熊,俄而大雨倾盆,山林尽翠,绝壁之下,怪石嶙峋,须臾之间又见古城立于远方,狼烟四起,鼓角争鸣,战马奔于荒原而蹄声如雷,将军拔剑一呼而土腥草肥!混沌来袭而昏暗一片,猛然间惊雷闪闪一声脆响,真如大风吹倒琉璃塔,玉龙撞破水晶钟,一切幻象随之支离破碎,五人依然稳稳端坐。
随着那声似有若无的脆响,禁锢着五个人的小五关瓶颈……破碎了!
五个人现在已经突破至炼气五层的修为,妥妥的炼气中阶修士!
待调息完毕,几人面面相觑,倒是李简面上潮红未退,开口说道:
“真没想到……钱兄弟说过我们几人会一起突破这小五关……竟真的做到了。”
钱潮面上显得有些苍白,不过倒显得很沉得住气,一直保持一个调息的姿势,听到李简说话,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忽然身子向前一扑双手紧扶地面,不至于跌倒,但是一口血却“噗”的一声喷了出来染在地面上,顿时让几人大骇。随即他在众人的扶持下摇摇晃晃的直起了身子,赧颜向众人说道:“不碍事,不碍事,我这灵根之劣,还真是拖后腿啊!”
他虽说不碍事,但是却将几个伙伴都吓到了,彦煊见状来到他身前,抓住他一直胳膊扣住脉门,灵力送入,稍倾之后才略微松了口气对众人说道:“钱兄弟定然是刚才突破之时苦苦支撑的时间过久,全身经络有些伤到了,虽然不太重,但还是要好好的调养一番的。”
然后彦煊取出疗伤的药物让钱潮服用。
“多谢彦姐。”
钱潮谢道,却无意间瞥见坐在旁边的汤萍那满是责备的眼神,没来由的忽然心中一暖。
那汤萍见钱潮嘴角犹带一丝血痕,便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角另一只手却在底下将自己用的一方帕子递给钱潮,钱潮接过后见那帕子光滑柔软,洁白之上绣有点点莲花,知道是汤萍自用之物,不舍得用来擦拭血污,便仍用手指将嘴角的血痕擦去,那方帕子却被他笼入袖中不见,汤萍见此又羞又气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这一幕除了二人之外,便只有彦煊这个心细的女儿家看在眼里,不由得笑吟吟的向汤萍看去,汤萍顿时大窘,饶是平日里她刁蛮淘气,此时也只羞得红了脸低下头去。
“挺好玩的!”
陆平川忽然说道,他嗓门大,这几个字一出口连钱潮都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刚才的小动作被这位陆兄看在眼里又要不解风情的给自己叫破,不由得也有些害羞,此刻那汤萍更是急欲寻一地缝钻进去。
“比自己一个人练功要有意思多了,”陆平川继续说,听到这里,钱潮汤萍二人才松了口气,“以后我们应该经常这样练功,没准很快我们就可以筑基了。”
“陆大哥,”彦煊说道,“此法虽好,可是下次再用我们也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别说钱兄弟受了伤,就连我们在这阵法中时间久了也是颇为吃力。”
“恩,对对,彦妹子说得对。”陆平川点头应道。
“现在看来,”李简接口说道,“钱兄弟这阵法的第二个方法还是适合我们的,以后修行……至少是突破之时便可依此法,那第一种法子还是过于霸道了。”
钱潮点了点头,不过稍加思索后开口说道:“李兄,诸位,这个阵法第一个法子的确有些霸道,不过刚才我就在想,总要有个办法将它用上才好,既然不能用来修行,那么如果我们在临敌之际,集五人之力于一人身上,尤其是李兄,陆兄这样擅长争斗的,那么一击之下是不是可破强敌呢?”
钱潮的话顿时又抓住了几人的心思,各人都在回想在使用第一种霸道法子练功时如果那股强大的灵力在自己身上,用这股强大的灵力发出自己最强的法术会如何。
“你的鬼主意真是多!”汤萍思索之后说道,“这个还真是值得我们日后好好研究的,若能奏效,我们在外行走也就多了一份自保的手段。不过你现在身上有伤,总要伤好之后再试。”
李简也缓缓点头道:“的确如此,我若借着那股灵力发出一剑,那样的威势自问我是抵挡不住的,轻则落败,重则受伤,的确值得我们日后好好的研究一下。”
后面五人又聊了一阵,吃了些茶点,外面已是漫天的星斗,五人突破用了几乎一整天的时间,于是互相约定今日之事要极为保密外还约好了下一次外出的日子便都告辞离去。那陆平川说今日要在钱兄弟这里睡,于是李简与汤萍彦煊二女便向钱潮告辞。
行至半路,由于不顺路,李简向汤萍彦煊二女拱手道别后便飞向木秀峰。汤萍却闹着不想回水云谷,要到栖霞山彦煊的住处住一晚,彦煊自然应允,不过当汤萍看清彦煊眼角的笑意的时候顿时明白她在笑什么,不由气急败坏的问:
“彦姐,你在笑什么?”
彦煊则笑而不答,加快了身法,在夜空中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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