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惦记着李简的伤情,所以陆平川今日也来看望他,所以汤萍与钱潮来到李简这里时,下面三个伙伴都在。
“嘿嘿,钱兄弟也来了,没想到今天咱们聚齐了。”
陆平川看到了空中飞来的钱潮与汤萍二人。
不过钱潮落地的时候一个踉跄,若不是汤萍扶着他,几乎就要倒地。
“嗯?钱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陆平川见了大惊,连忙赶过去扶住,他已经看出来钱潮的面色不对,显得异常的苍白,而且走路也显得踉跄虚浮,如同大病未愈一般。
彦煊与李简见了也大为吃惊,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今日钱兄弟就这个样子了,按说他该是没有出门才对,但是在宗内,怎么可能会受伤呢?
让钱潮除去外袍之后彦煊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钱潮身上的伤,从镜子的幻境中逃出来后他自己就清理过,随身也有一些药物,草草的敷过,但是一除去外袍后便见他身上虽不是遍体鳞伤,但淤青肿胀还有处处的剑伤,顿时让几个伙伴都惊住了。
“我的天!钱兄弟,这些伤是怎么来的?”彦煊吃惊的问道。
“钱兄弟,是什么人对你暗中下手了吗?告诉我,我去揍他!”陆平川恨声说道。
“来来来,钱小子,你把你做的傻事说一说!”汤萍气道。
来的路上钱潮虽然未多讲,但总算是将为何弄得满身伤的事情简单的说给汤萍听,倒把汤萍弄得后怕不已,因此才数落他。
李简听了汤萍的话便知道必有内情,也问道:
“钱兄弟,出了什么事?”
钱潮还未说话,汤萍便忍不住又说道:
“这个傻小子,昨日夜里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自己去照那‘水雾镜’,结果就被那面镜子的幻境困住了,这一身的伤就是这么来的!”
在场五人,只有钱潮与汤萍知道那面镜子的厉害,其余三人中陆平川对那镜子懵懂无知,李简与彦煊则是知道那面镜子十分重要罢了,现在见了钱潮的伤势这才意识到那面镜子似乎是有些名堂。
“也不尽然,”钱潮一边龇牙咧嘴一边说道“虽然冒险了些,但也是收获颇丰嘛!”
这句话倒是没错。
“喂,钱小子,我和彦姐昨日夜里莫名其妙的就感觉到了小五关的瓶颈壁垒,你是说……”
“昨夜里伤痛不已,我根本就没有在意,早上我才发现的。”
说到这事,李简犹在惊奇,便也说道:
“我也是昨夜休息之中突然就感觉了修为似乎精进了些,一下子就面临突破了,也让我很是好奇。”
“陆大哥,你呢?”汤萍问道。
“呃……不知道。”
“陆兄资质最佳,想来也该如此,以前我们哪一次突破不都是莫名其妙的都是一起的吗,这一次也错不了的。”钱潮说道。
“钱小子,昨日夜里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听我慢慢说……”
就这样钱潮一边任由彦煊为自己敷药医治一边将昨夜里的奇遇细细的给几个同伴讲了出来。
除了陆平川听得不明所以之外,其余三人都听得震惊不已。
汤萍听了先是犹疑的问道:
“你是说……那水雾镜里面居然封禁着一个……嗯……你没有看清那家伙的样子吗?”
“只能看到一只眼睛。”
彦煊问道:
“那……那面镜子呢?”
“已经交给那个林涧了。”
汤萍此时已经完全明白钱潮所说的意思,面上已经有些动容,她又说道:
“若这镜子真的与年家的那位祖师登临仙境之事有关的话……”
钱潮知道汤萍果然动心,必须要将厉害之处给她说明才好。
“汤丫头,这个主意咱们最好不要打,一来那件事对咱们来说还虚无缥缈;二来谁知道那位年祖师当年为此是付出了什么代价呢?以我看来,被封禁的那家伙绝不是什么善类,它提出的条件也可想而知了;这第三嘛,登临仙境的祖师可有哪一个回来过?谁知道当年那位年祖师是不是成功了呢?”
顿了顿,钱潮看着汤萍的面色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有长辈,有师父,那镜子或许他们将来能用到,可是今早你也看到了,来的人是林涧,咱们都知道那林涧的身世,父亲林恒祖是结丹修士,祖父林庇是元婴级别的祖师,若是要用那镜子,也必定是那个叫林庇的元婴祖师,你的师父和你的六爷爷在那林庇面前恐怕也是无能为力的,一定要留住那镜子的话,究竟是不是好事,你心中自然也明白。而且,昨夜里听镜子中封禁的家伙说,还有许多的人都找过它,为它做过事,由此看来,这面镜子还不知道被多少个世家或是门派传承过,一路才到了年家人的手里,年家已经出了一个年祖师了,但是现在你看,年家如今是不是马上就要遭逢大祸了?或许这就是那面镜子不断能物色到合适的人为它做事的方法,由此再想一想,以前那些得到过这水雾镜的世家们又会是什么下场呢?在我看来,这个镜子就是个不祥之物,汤丫头,这个心思动不得!”
听了这话,汤萍才点点头,原本她听钱潮讲述昨夜在那水雾镜的幻境中的经历后,是真的动了心,这样的东西若是能在自己的六爷爷手里或者在自己的师父手里,那这两位老人家将来有一日或许就能够用到,不过钱潮说完,她这才有种如梦方醒的感觉。
“你说得对,刚才我的确是动心了,甚至还有些埋怨你不该将那镜子交出去,现在想想,那镜子或许真的如你所言,是个不祥之物。我师父或许能早一些上那玉壶山,我六爷爷要再过些年月才有机会,不过都是要看机缘的,而且,就算上了玉壶山到登临仙境还有一段漫长无比的年月呢,两位长辈都该有自己的缘分,大不了我这个做晚辈的尽心侍奉,助他们一臂之力罢了,你说得没错,那镜子藏着这么大的秘密,看来年家是要完了,不但那镜子要落入别人的手中,还要因着那个姓年的小子招致宗门的怒火,唉!”
听汤萍这样说,钱潮也松了一口气,笑道:
“你原来还说让我弄明白了,就给你炼制一个更好的镜子出来,现在看来我是做不到了。”
李简刚才听了钱潮的一番说辞,倒是颇为认可,现在见汤萍放下此事,这才也放松了下来。
彦煊想起什么来,说道:
“我记得那天夜里那个姓年的人用这面镜子对付过阿萍,这镜子若这么厉害,为什么在他手里却如此不堪呢?”
“那镜子的确是一件厉害的东西,”钱潮答道“这么说吧,我可以将那镜子的威能发挥出近两成来,筑基修士我不敢说,毕竟没有与筑基修士交过手,嘿,或许我刚拿出镜子就会被人家擒住,这与镜子无关,是我的修为太低,但是只要那镜子在我手中的话,至少宗内的炼气弟子中没有人是我的对手,这也与我的修为无关,全在这镜子上,哦,李兄,我知道你的感应惊人,能克制幻术,但那镜子能放出来的可不止幻术那么简单,而是极为厉害的阵法,就算我懂些阵法也弄得满身伤!”
听到这里李简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之意。
“还有就是我的修为就算再有进益也不会直接提升镜子的威能,镜子能更加厉害也只在我对这面镜子的掌控之上,这么说吧,炼器之中有灵器法器之分,灵器是咱们用的,法器是筑基修士用的,再往上,结丹的前辈们用的则被称为法宝,但是这面镜子却不在这个范畴之内。至于那个年家的小子嘛,也不过只能调用这镜子威能的皮毛而已,镜子在他的手中,除了能给年家人招祸之外,便再无什么用处了。”
汤萍对这话倒很是认可,毕竟这“水雾镜”的名声实在是太大了,她说道:
“与这水雾镜齐名的镜子,还有四面,分别是赤阳镜,春谷镜,金凝镜和雄土镜,据说赤阳镜一直是在穆阳宗内某人的手中,而其余三面镜子则下落不知,不知道那四面镜子里是不是也有这样的秘密?”
顿了顿,见几人被自己的话吸引,都在思索,汤萍便又说道:
“好了,反正那镜子也交出去了,就不再想,钱小子,眼前咱们五个人又是一齐到了小五关的瓶颈处,这个真有些古怪了,以往几次突破,虽然咱们的灵根资质都不相同,但却总能一起突破,现在又是小五关这重要的当口,咱们又是一齐到了瓶颈处,你不觉得这里面很古怪吗?”
“嗯,”彦煊这时插嘴说道“我问过李兄了,昨日夜里,李兄觉察到小五关瓶颈的时间也与我和阿萍醒过来的时间是一样的,真的好奇怪呢!”
钱潮斟酌着说道:
“我对这件事情自然一直很留意,说实话我心里倒是有个想法,但是许多地方现在想的还不通透,再容我一段时间,我若是能将这道理想清楚了,对我们会有大好处的。”
“大好处?”汤萍听的狐疑,便念叨了一句。
“嗯,这是昨夜镜子里那个家伙诱惑我时说的,不过我所说的大好处可与它说的完全不同,这事关系到我们五个人,现在我还无法自圆其说,让我想明白了再告诉大家吧。”
此时虽然奇怪,但也只能交由钱潮去琢磨,虽然奇怪,但五人能同时突破总是好事,既然钱潮说了等他弄明白了再说,此时便先放一放了。
“对了,有件事不知道你们听说了没有,”汤萍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来看钱潮身上的伤势“那个言霜,听说要拜师了。”
“拜师?”
“嗯,李兄,你们木秀峰是不是有一位吕溯阳前辈?”
“不错,吕前辈算得上是木秀峰的主事之人,宗内的事情据说他参与不多,但是木秀峰之内的事情一般都是由吕前辈定夺的,怎么?那位言霜姑娘要拜的就是这位吕前辈吗?”
“对,就是这位吕前辈……”
“怎么言霜拜师……是件大事情吗?”彦煊问道。
“当然了,她若不拜师,虽然身在五灵,但实际上仍是九亘原的弟子,而且别人也依旧会以九亘原弟子看待她,总是有一层隔阂的,在经历了这次的事情之后,那言霜应该是感念宗门对她的关照,就到宗内的长老们面前去求,自然那些长老们是愿意的,她本身又是剑修,这才有人去找木秀峰的修士们商议此事,日后那言霜便是咱们五灵宗木秀峰的弟子了,总是件好事。后来那帮前辈们最后觉得拜谁都不合适,只有这位吕前辈才是最合适的,过几日就要举行拜师大礼的,据说宗门重视,定会办的隆重无比,而且一干在那天夜里出过力的也都会被邀请去的。”
女子都爱八卦,在场二女都不例外,彦煊听了汤萍所讲,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来,便说道:
“既然她拜了师,那是不是说就不用非要嫁给咱们五灵的某个人了?那天夜里有一个摩天崖来的姓洛的人,这么远来这里就是为了救她,好像还想着要带着那言霜一起走呢,他当时受了伤,我还为他医治过,真的伤得很严重。”
“嗯,我也知道这事,这几天那个家伙就在咱们五灵,好像有长老一直在和他说事情……”
这些事情钱潮听得自然无趣,不过此时汤萍凑近了给彦煊打下手,钱潮对彦煊从未有过非分之想,唯独汤萍靠近之后,随着一股亲切清新的气息,钱潮便想到了昨夜在那水雾镜的幻境中看汤萍跳舞的情形,忍不住心情激荡、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喂,钱小子,你是很疼吗?怎么脸都红了?”
汤萍抬眼看到了便好奇的问道。
“你轻一点……”
“我哪里用力了!”
汤萍嘟囔着。
几人都未在意,唯有剑心清明的李简不知怎么,嘴角却微微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