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不玄动态视力很好,但他目不转睛的同时也冷汗浃背。
苏若若虽然说了要保他不死,但要是这裴如是执意要杀,那怕是她都反应不过来。
“若若你还小,遇到些油嘴滑舌的自然容易听信了去,你看这家伙眼神还不老实呢...暗中砍了吧。”
裴如是接着说,眼神下移,与林不玄的目光相撞,然后她挥了挥手,身旁的侍女缓步向下,手上兵刃寒光已现,看样子是要就地正法了?!
不是说好的暗中吗?
“师尊的话我当然记得,但师傅你不是也说了让若若出山历世渡情劫,弟子以为,这家伙没修为,正合适...”
苏若若踏前两步,站在林不玄的身前连忙道,侍女停步回望,似乎是在等裴如是的意思。
“你怎么敢的啊?”
细微的声音传入林不玄的耳中,是苏若若的,估计是传音了。
林不玄有点儿无奈,我也不想的啊,可是我的眼睛自己往上看了我能有什么办法嘛!
谁让你师傅身材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还不好好穿衣裳!
我是个正常男人,又没有修什么葵花宝典,目不转睛,这不是表示我对咱师尊如潮水般滔滔不绝的敬仰之情?
“确有此事。”
那首座妖妇缓缓点头,“不过...既然是情劫么,那最简单的渡法就是生情后根绝,直接斩了也不失为一个法子,反正这家伙只是个凡俗。
若若,你以为呢?”
裴如是上下打量林不玄的目光如刀,这不是夸张,是真的如刀,林不玄能感受到面上一阵生疼,比之冬月的寒风还要刺骨得多。
然后她把话头重新抛给苏若若,似乎有所让步的样子。
“唔...师尊你别以为林不玄他只有副皮囊,其实还有些功底,那宁羡鱼莫说是道心崩裂动摇,直接跳出锁心大法的基底都有极大可能,此等功劳这家伙起码占了一半有余。”
苏若若稍稍向林不玄退了半步,一本正经回答,
“而且...他还说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对于谋略颇是有所了解,师尊,咱们宗不就缺一先生之位吗?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瘦死的骆驼得来全不费功夫?
总之现在眼瞅着此届天子论座将至,您前些日子还有些微发愁来着...弟子这是全权为宗门所想,如今乃是用人之际,绝不是帮他说话。
况且...弟子也没不是什么能被几句话俘获的小姑娘家家,这家伙能让本小主动心?我都不信!
总之师尊,若若的看法是能压榨就压榨干净喽,管它什么世俗,反正我都逮回了宗,就这么砍了怪可惜的,待至明年入春再斩也不迟。”
“哦?”
听罢苏若若的话,裴如是终于是双腿摆正,姿态也调整了些许,一双凤眸再度扫过林不玄,轻咦一声,不置可否。
裴如是这修道百余年,能成魔道之巅,当然也是人精一枚,自家亲传弟子苏若若向来什么品信自己早就摸透了。
娇蛮成性,下手果断,心狠手辣,能以武力解决的事绝不动一下脑筋。
但...她也很听话没错,日夜耳濡目染男人之恶,没想到由于自己随意一句“情劫”直接就白给了?
裴如是的确有些气结,还真是有一种自家辛辛苦苦一年到头眼瞅着大白菜要有收成了结果这白菜自己拔腿送到了人肚子里的感受。
不过林不玄也是真没修为,当然不可能在她裴如是的眼皮地下弄虚作假。
裴如是结束了片晌沉默,媚声笑道:
“既然若若要留林先生,且言之有理,若是先生真有实干,留在本家也无可厚非...”
“不如请先生小露两手?三息之内,本座出题,先生作诗两句,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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