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河阳帮?”
红灯笼高高挂,里面装着一颗颗人头,随风飘荡。
血雾浓郁,笼罩周遭,有意识般翻滚着,流动着。
苏秋练突觉后背有重物压着,转头,一个肥丑的大头孩童,不……是一个肤色青黑臌胀蠕动的,血管内流淌着黑色烟气的鬼怪,此时正用胖手吃力地抱着他扩宽的肩膀,仿佛要融入他的身体。随着苏秋练转头,二者四目相对。
“……”
“桀桀……”
“你,能不能从我身上——死开!!!!!”
一声暴喝,苏秋练抽刀环割,森冷刀光在血雾中绽放出黑色月弧。
大头孩鬼怪被黑刀劈中向内凹陷,紧接着爆成一团血肉浆糊,却在黑色烟气的束缚下,没有彻底洒落,反而悬在空中飞快凝聚形体。
苏秋练眼神冷的骇人,一步踏出,黑刀从各个方位爆斩,疯狂绞杀着血肉团。
“让你碰老子——”
黑烟越来越稀薄,灵性不在,再也无法束缚鬼怪血肉,慢慢的和融化的蜡烛似得瘫软在地上,失去动静。
直到这时,苏秋练才呼出口气,嫌恶地脱掉衣服,赤着上半身,仔细观察四周。
他凑到灯笼旁仔细看了看,里面装着的人头惨白无比,眼睛留着污血,倒也没有什么异味。又瞧了瞧天上飘着的白灯笼,里面竟然也有人头,只是全都是头骨——也并非全是,较低的那些人头仍挂着一层薄薄的皮,睁着空洞的眼眶,轻轻晃着。
“所以,越红艳的灯笼,挂的越低的灯笼,里面的人头就越新鲜吧。”
苏秋练摸着下巴,苦恼地思索着。
“好好的比武,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手一顿,“还有,刚才那丑东西,是鬼来的吧?又不太像,有血有肉的,弱得很。对了,向阳他们哪去了?”
……
“啊,救命,救救我,这鬼太可怕了。”向阳鬼哭狼嚎地躲闪着大头鬼怪的捉捕,候兔瞅准机会一刀劈在鬼怪身上,刀陷进一半,又以更强的力道弹了出来。
大头鬼怪不理候兔,追着向阳不放。
“这东西,杀不死。”候兔双手一阵麻痛,看了眼还迷失在血雾中的其他人,蹙眉道:“你们有见到苏秋练吗?”
孙不可手握着长刀,两腿打颤,咽着口水说:“没,没看见,可能被鬼吃掉了吧。”
“啊啊啊啊,你们别聊了,赶紧想办法救救我啊~~”向阳往地上一滚,躲开了鬼怪,回头见同伴还在说话,登时咆哮出声。
孙不可扯了扯嘴角,冲候兔道:“要不,我们先离开吧,这个鬼好像很喜欢向阳,让他先陪着,我们去搬救兵。”
候兔沉思起来,点头说:“这方案可行,对了,我们要不要先叫醒其他人。”
孙不可迟疑了下,“你记得我们是怎么醒来的吗?”
候兔一愣,不假思索道:“光,有刀斩向了我们。”
“没错,我也看到了,是破碎的刀光,从那个方向劈来。”孙不可指着血雾最浓郁,灯笼最多的区域。
“别说了,先救人。”候兔沉声道。
“嗯。”孙不可点头,二者不顾向阳的惨嚎怪叫,连忙过去摇醒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