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宗师浑不在意:“秦战的剑术是我教的,你想为柳生剑道正名,找我刚好合适。”
“这……”
柳生庄严无言以对。
他是柳生新阴流宗主,秦战只是个不知名的晚辈,所以理论上他要出手只能找秦战的师长,否则便是以大欺小。
他能以大欺小,别人自然也能。
更何况町田那个马鹿张口就说他是宗师,宗师对宗师,没毛病!
可他这个宗师是继任时自带的!
柳生一脉历代宗主都被称作宗师,活到卸任就叫大宗师,这是尊称,不是实力!
“前辈,改日行么?”
柳生庄严苦笑:“在下从名古屋飞到檀香山,又从檀香山飞到洛杉矶,再从洛杉矶飞到京城,委实无力再战了。”
秦战愕然。
他十五号踢馆,十六号到处收礼,十七号过小年,十八号回国,这样一算,柳大宗主岂不是一直追着他屁股跑?
道长微微摇头:“无妨,柳生宗主可以用剑,贫道用它便好。”
说罢,袖袍一卷,执萧抱拳!
柳生庄严心头火起。
宗师怎么了?我练剑几十年,难道还怕一个用萧的女人?
“如此,得罪了!”
他死死的盯着清枚道长,伸手一招,自有属下送上兵刃。
秦战目光一凝,本以为对方上门挑战会带竹剑,没想到柳生庄严用的居然是真刀!
江莜竹凑到近前,担心道:“要不要报警?”
秦战摇头:“先看看,前辈没报道号,素素姐也没吭声,我们不好打扰。”
“这和道号有什么关系?”江莜竹疑惑。
秦战略作解释:“武当派是道教圣地,同时也是武林门派,你师父自称武当叶清枚,说明她要以武者身份出战。”
“江湖恩怨江湖了,这种比武按规矩是不能报警的。”
江莜竹似懂非懂。
说话间,山脚下已经开始对峙——准确的说是柳生庄严单方面严阵以待,清枚道长则眸子微阖,依旧风轻云淡。
秦战和江莜竹不再说话,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下方。
对峙了一会儿,柳生庄严扛不住了。
他用的是矮车式,双腿呈弓步,重心压的极低,肌肉负担比站立的清枚道长重的多。
但最让他承受不住的,是心理压力!
因为冥冥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酝酿,一旦酝酿到顶点,等待他的必将是灭顶之灾!
不能让对方蓄势了!
想到这,柳生庄严爆吼一声,踏步斜斩!
这一斩快如电闪,重如山崩,角度、身形结构、发力、气势都无可挑剔。
秦战心头一颤。
扪心自问,如果是他面对这一刀,那他只能退、不能挡,因为根本挡不住!甚至连退都未必能退出攻击范围。
然而就在这时,清枚道长却抬起了眼眸。
下一瞬,柳生庄严猛的闭眼,仿佛眼前忽然升起了一轮大日,让人目眩如盲。
他暗道不好,强迫自己睁眼,却只看到一抹白虹!
“好一招白虹贯日!”
秦战忍不住赞叹,他离得远,没受道长的影响,倒是将整个过程看了个清楚。
柳生庄严闭眼时,刀势出现了微不可查的停顿,清枚道长利用这一停顿后发先至,用长萧点中了他的手背前端。
这里学名掌骨,与握刀的手指相连,掌骨一断,柳生庄严便握不住刀,看似无懈可击的攻势自然也就无从施展。
“叮!”
一声脆响,武士刀落地,柳生庄严捂着右手,看着停在咽喉的长萧,艰难的道了声:“我输了,多谢前辈留手。”
“不必!”
宗师语气平淡:“这次只是小惩大诫,倘若再敢趁人之危、以女眷相胁……”
柳生庄严一愣:“前辈,您是不是误会了?晚辈此来只是为了下战书,请秦战君明年一月十五日莅临柳生宗祠。”
宗师不答,只是松开袖袍,瞥了眼山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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