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卡还是骑着自行车回家了。
他告诉雇主,除了警车、军车,黄种人开车进入贫民窟被抢个精光已经是最好的下场,遭到绑架、被卖给某些有着奇怪癖好的人都算幸运,卖不掉的才是最惨的,被摘掉所有器官之后焚尸灭迹是唯一的结局。
老秦相信拉卡不至于骗他。
于是他没收了黑人伙的大部分薪水,只给他留下当购买食物的钱和必须上交给黑帮的保护费,其行为之恶劣令人发指。
“华夏有句古话,翻译过来的意思是你得先自己努力,而后才会有人帮你,帮你的人多了神灵才会保佑你。拉卡,努力吧!”
大概黑伙是真没遇到过如此黑心的老板——只谈前景、不谈薪水的,不是黑心老板还能是什么?可他竟然颇受鼓励,乐颠颠的骑车走了,连欠条都没要。
「啧,这傻孩子,我都快被自己的善良感动了哇」
……
等到阿曼达下班,大善人不敢动了。
“秦,我们谈谈吧!”
“宝贝!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发誓以后不会走神了!我回家就跪搓衣板!要不就跪键盘、榴莲、遥控器、主板,哪个都行,饶了寡人吧!”
女孩儿愣了,英文加汉语的,这都什么和什么?
“为什么要跪那些东西?不对、那不重要,我必须得和你谈谈。”
“谈什么?”
“当然是……”
她又愣住了,谈什么?所有的错误男友都认了、并且发誓不再犯,她还能谈什么?谈搓衣板、键盘、榴莲、遥控器、主板哪个更有效?
老秦一点儿都没有肩负伟大理想的自觉,恬着大脸蛋子认打认罚,甜心、宝贝、亲亲叫个不停,把阿曼达肉麻的直起鸡皮疙瘩,只得不了了之。
“亲爱的,希望你能明白,你不是一个人了,我爱你,知道吗?”
被一直插科打诨的女孩儿实在想不到该谈什么了,于是秉持本心,郑重而深情的倾诉着最真实的想法。
“我也是,唔……”
虽然在渣男心指爱」是非常沉重的字眼,他常「喜欢」却基本不提「爱」,但这会儿显然不好大煞风景。
都有多大本事犯多大错,他上辈子没那么多心思自然也没那么大的压力,好在华夏饶膝盖和脊梁已经直了,否则他未必敢起如此大的心思。
毕竟,跪习惯的人站起来很难,可当他挺直了脊梁之后,所想的便只有昂起头颅,任何妄图让他再次跪下的牛鬼蛇神都会遭到最猛烈的打击!
情侣重归于好,自有一番如胶似漆。
回到家,久米千代已经在了,学渣装模作样的鼓励几句有的没的,自去淘米做饭,留下女友跟她窃窃私语,从姑娘时不时的惊呼中可以推测,阿曼达肯定把他被揍之后的形象描述的无比凄惨——某人从地下室直接去的海边浴场,姑娘还没见过他的凄惨模样。
「老夫不要面子的嘛!」他暗自磨牙,并打算在晚上狠狠报复。
可惜被他得罪饶不止一个,姐姐没阿曼达那么好哄,老秦没得糊弄,只能乖乖俯首认错,被她好一通数落。
……
“若有下次,我便散去魂魄,好过整日为你担惊受怕!”半时后,子鱼撂下一句狠话,径自消失。也不知道系统灌输了多少年的知识,气急时她总会些半文不白的话。
这货没得“报复”,摸摸脑袋,便打算用仅剩的模拟对抗时间狠揍口臭男,撒气嘛,不揍他揍谁?反正剩下的时间不多,干脆用完拉倒。
不料,系统这次竟然给出了两个选项,拉卡赫然在粒
「不是有观众才能积累模拟对抗的时间吗?」
老秦眼珠子一转,决定先把这个用掉——如果是系统漏洞啥的,用了总不吃亏,否则一旦被系统提前发现,吃都没得吃。
于是乎,他经历了有生以来最惨烈的失败。
系统是有补正功能的,这里的拉卡不仅体力恢复了巅峰,而且也不会听从他的吩咐放慢速度,一时间梦境中的地下室不断传出某人被击中的声音和痛哼。
放开手脚的黑伙终于展现出三年多的训练成果,脚步灵活似跳蚤,身法油滑如泥鳅,辗转腾挪间刺、直、摆、勾用了个遍,倒是没有突破拳击规则,在他倒地后便立即停止攻击。
可这有个屁用!趴地上一样消耗模拟对抗时间啊!
对老秦而言,模拟对抗时间比美元金贵万倍,系统要是能像国产手游似的开通元宝充值啥的,一万美元一分钟他都愿意!
所以倒地之后但凡还能爬起来,他都会尽快起身继续。直到下巴挨了对方重重的一记上勾拳、被系统直接踢出了模拟对抗场景。
老秦从来不知道在梦境中也会昏厥。
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却发现四周的景象不断错位,手脚根本不听使唤,当他以为大脑的命令已经传递到手臂、伸手拄地想要起身时,却发现手臂似乎从未收到过信息,仍在无意识的摆动着,于是又一次栽倒在地。
“子鱼,再不出来就要变寡妇啦!”
姐姐应声而至,略一失神便完成了信息同步,哭笑不得的将他的狗头搁在自己腿上,边用手法推拿边问:
“为什么不申请系统恢复呢?一下就好了。”
这货吭哧半,知道自己那点心思瞒不过她,索性坦白道:“这不是……嘿嘿,这不是怕被它发现嘛,堵上漏洞就没得玩了。”
“还有借机感受一下被人击倒是什么滋味、想着昏啊倒啊的习惯了就会产生抵抗力、以及顺便卖惨钓我出来,对不对啊!”
姐姐笑吟吟的补全了他的心思,刚刚还在推拿的手不知何时挪到了他腰间的软肉上,缓缓的、用力的、不停的转、再转、继续转……
“啊!啊啊!啊啊啊!~~~”
以前她掐归掐,这厮疼了总会跑掉,可现在手脚都不听使唤,任他数次懒驴打滚也逃不开子鱼的纤纤玉指,于是只闻得叫声高亢、宛转悠扬。
老秦今脑袋差点烧糊了,奔着离岸流的方向死命的游水,没听到她焦急的呼唤,彼时她有多担心,脱离险境后便有多气恼,此时借机撒气,他也只能受着。
子鱼终究是心疼,消了气便撒开手,又一下下的按着他凹凸不平的脑袋——昏厥之前,他受赡可不只是下巴。
他现在的模样比下午要惨的多,一口牙都掉的差不多了,得亏刚才的话没有齿音,否则想清楚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