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乾隆可从来就没指望过他这个十九弟能想不什么剿匪对策,对于他这个十九弟他还是十分了解的,那就是个胸无点墨,混吃混喝的主,只要他不给自己添乱,他已经是谢天谢地,烧高香,哪敢奢望能从他嘴里得到什么剿匪策略,可是当他听到从他这位皇弟嘴里蹦“剿抚并用”这个剿匪的方针时,还是不由得心头一振,看来他这个皇弟并不象外面说得那样一无是处,咱先不说他这全策略能否可行,可至少证明他在这件事上用了心,更重要的是满朝文武包括他都没往这方面想,不过他还是决定对他认真考核一下,若是他这位皇弟才堪一用,才堪一用,他也不介意对他委以重用,当下他提了提神:“剿抚并用这倒是个新鲜的想法,具体地跟腾说说。”
硕亲王回答说:“回皇上,历来剿匪无外乎两种思路或剿或抚,咱们就逐一说说这两个策略的利弊吧,我们就先说说剿,所谓的剿说白了就是一个字,杀,只要你敢反,老子就杀他个人头滚滚,这事若是放在我们大清入关之际,自然是无可厚非,但是今时不同往日,现下我们大清国运昌隆,民心思定,虽然民间还有个把反清余孽不服王化,却也无伤大局,只要我们自己不犯什么错误,这江山就可以一直坐下去,若是在此时再行大肆杀戮之事,反而中了某些人的圈套,红花会一干叛逆胆敢入宫行刺,极大的可能就不是一定要刺皇上,而是要借皇上您之手,激起民变,你想想,红花会仍是虽天地会之后,第二大民间的反清势力,会众有十数万之众,无论他们此次行刺的结果如何,都会激怒朝廷,迁怒民间反清势力,并因此大开杀戮之事,若是咱们跟他叫真,哪就中了他们的圈套,彻底地输了。”
站在乾隆身边的和珅此时笑着:“硕王爷,你可是给那些乱党张目。”
硕亲王怒:“我张你妈的头,你能不能让老子把话说完?”
和珅一听,立刻向乾隆说:“爷,硕王爷在您面前无礼,奴才要弹核他驾前失仪之罪。”
乾隆顿时笑了:“我说和爱卿,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就算是弹核我这皇弟,也得让人家把话给说完。”
和珅忿忿不平地说:“他就是个胡涂王爷,满脑子都是糨糊,能说出什么子鼠卯牛来,咱应该叫侍卫来把轰出去,永远不许他入宫.......”
他的话还未说完,硕亲王已从后面对着他的腿弯就一脚,将他踹得跪在地上:“你个狗东西,竟敢当着本王的面挑拨离间,信不信本王一脚踹死你个狗东西。”
听得自是暗自赞许:“有道理,继续说下去。”
和珅则冲着乾隆大声叫屈:“皇上,硕王爷他当着您的面打人。”
他的话刚说完后壳又挨了一巴掌:“打你又怎样,你只不过是我们皇家的奴才,别说本王我削你一顿,就是踹死你也不过踹死个奴才,你最好给本王识想点,惹怒了本王,本王我虽不至打死你,可见你一次就削你一次还是很肯定的。”
乾隆此时一拍桌子:“皇弟,这就是你的不是,怎么说着说着就动起手来了?”
硕亲王怒气未竭:“可是他诬赖臣弟........”
“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有什么事是说不清的,非要动手动脚,”说完硕亲王,乾隆对和珅说:“还有你也够蠢的,明知道我这个皇弟是个不讲理的粗人,可你还偏偏去惹他,这不是自个找抽么,别说他只踹了你一脚,赏了你两巴掌,他没拿刀剁你,你都已经谢天谢地了。”
和珅很委屈地说:“皇上教训的是。”
“你也别在那得意,”乾隆跟着对硕亲王说:“虽然和珅有所不对,可你也不能动不动就揍人,你是大清堂堂的郡亲王爷,不是土匪流氓,这笔帐朕先给你记着,若是你的剿匪策略不能让朕满意,看看朕怎么罚?”
硕亲王嘴巴一撇:“经这狗东西一闹,臣弟忘了说到哪了。”
和珅马上说:“他说到皇上若是跟那些反贼计较就输了。”
硕亲王瞟了和珅一眼说::“狗东西,想看本王的笑话,这次恐怕你就要失望了。”
和珅冷哼:“我就不信你这个胡涂王爷能掰出什么道道来。”
“这你可就要失望了,为了这个策略,本王我可琢磨了一宿,若是不能过关,本王我自个打自个的大嘴巴。”
听他这么一说乾隆顿时来了兴趣:“怎么有信心?”
硕亲王得意洋洋地说:“那当然了。”
和珅立马说:“那就让他说说看,说好了有赏,说得不好就重重地罚他,罚他一年的傣禄。”
乾隆点头:“行,那你就说说吧。”
硕亲王回答说:“若是把那些反贼全杀了,咱故且不说这效果如何,皇上这个盛世明君的称号肯定是完了,得为这背上一个大大的黑锅,用方家那小子的话说就是一个背锅侠。”
“背锅侠,”乾隆点头:“这个称呼倒蛮妥贴的,你继续。”
硕亲王继续说:“若是能将这些反贼一网打尽,这个锅咱也就背了,可问题是这些人都有着自己的亲情关系,父母叔伯,兄弟姐妹,亲戚朋友,每个人咱不多算,就算他十几个,他们的亲人死在咱们手上,你说他们能不记恨朝廷么,若是这些人再被某些人利用,那么我们一夜之间就多出了百万之敌,百万之敌咱们就算最终能全剿了,咱们大清哪也得伤筋动骨,您说是不是?”
和珅和t乾隆都听得一愣,这个后果他们可都给忽视了,过了好一会,和珅才说:“照王爷的意思是这匪怎么是不剿了?”
硕亲王给了他个大白眼:“我说不剿了么,但就是剿匪咱也得有个剿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