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白眉就闯入了鄂尔多的总督府。
白眉此来杭州是专为找鄂尔多比武来的,鄂尔多可是雍正当年亲封的满汉第一勇士,身经百战,未曾一败,若是能将他击败,那自己纵非天下第一高手,也离之不远了。
总督府的守卫虽多,却没有人能挡住白眉,所有拦他的人均被他的护体罡气掀开。
闯入总督府不久,白眉就见到了厅前的鄂尔多。
“你就是满汉第一勇士鄂尔多?”
白眉的一双眼睛直视鄂尔多。
在这一刹间他已感到了白眉身上那股浓烈的战意,当下止住继续扑向白眉的亲兵,目视:“武当白眉!”
白眉很直接:“贫道专为大人的五丁开山拳而来。”
“有这个必要么?”
鄂尔多的声音很淡。
“打败了你,贫道才有资格称为天下第一!”
鄂尔多摇头:“天下无敌本身就是一个笑话,一个人的武功再强也不可能天下无敌,再说了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你就算能无敌一时,也不可能无敌一世。”
“也许你说得不错,可是身为一个武者,就是希望能遇上一个更强的敌手,只有战胜他,你才能从一个高峰走向另一个高峰,相信鄂总督也不例外!”
“好!说的好,”鄂尔多笑,大笑:“白眉不愧是白眉,一个真正的高手就是希望能遇上一个棋鼓相当,你的话已经无法让我回避这一战。”
语声中他已发出一股不弱于白眉的战意。
“废话少说,看招!”
白眉出手。
他的先天无相罡气一发不可收拾,如同惊涛拍岸,气势磅礴。
鄂尔多飞身迎上,出拳。
五丁开山拳。
拳如霹雳。
“蓬!”
两股罡劲对击,气浪四涌。
鄂尔多敌住了白眉的先天无相罡气。
“好!”白眉的眼睛中已露出了炙热的光芒,他已很久没有遇上如此强劲的敌手:“果然不愧是满汉第一高手,你值得贫道为你出手。”
语声中白眉已再度冲向鄂尔多。
他的人在月光下显得高逸而独特,如同白鹤起舞。
白眉已施展出了他赖以威震武林的绝技——鹤呼啸天,他已看出鄂尔多是自己毕尽全力才能击败的敌手。
“来得好!”
鄂尔多没有回避这一战全力迎战。
五丁开山拳力拚鹤啸九天。
他们相遇就如同两颗恒星相撞,迸发出了最耀眼的光芒。
他们全是当今武林中的顶尖高手。
双方交手七十招,分开,势均力敌。
“好,好,好,”白眉一连说了三个好:“贫道已有很久没有遇上象你这样的敌手了,不知你用何种兵器。”
“刀!”
“取你的刀,就让我们大家打一场灿烂之战!”
白眉的眼睛中尽是狂热之色,他终于遇上了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现在他所求的只是酣畅淋漓的一战。
鄂尔多摇头:“我不会动刀!”
白眉颇为意外:“为何?”
“开天劈地刀一出,生死立判,不是你死,便是我亡,”鄂尔多一字一字地说:“而我现在还不能死!”
白眉眉微锁:“你怕死?”
“虽然我很想和道长打一声灿烂之战,可是我不能,”鄂尔多一字一字地说:“我不是怕死,而是我的命已不属于我自己,二十年前我答应过一位故人,替他留在杭州还债,帮他守护自己应该守护的东西,所以我不可以轻言生死,如果道长一定要打,就当我输,我没有必胜道长的把握。”
“如果你战死,你的担子我替你挑,你的责任我替你负!”
鄂尔多苦笑:“道长的好意,鄂尔多心领了,不过这世上最难测的是人心,是可怕的是阴谋诡计,道长虽然武功盖世,可是一旦遇上阴谋诡计,只怕也要一败涂地。”
这是他久经官场的经验之谈。
官场上的尔虞我诈他已经司空见惯。
白眉问:“要怎样你才肯和我打?”
“三年,”鄂尔多回答白眉:“给我三年的时间,让我把自己该做的事做完,这样我可以全无顾虑的与道长一战?”
“好,我等你三年!”白眉痛快:“其实贫道也没有胜你的把握,我也该在这段时间之里找个衣钵传人了,我的武功也不是道观里的那些道士可以传承下去的。”
在见到方孝玉的那一刹那间,他已生出了薪火相传之意。
“三年,相信三年之里贫道的武功也有了一个传人。”
鄂尔多笑了:“莫非道长的心中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但不知是什么人能得到道长如此青睐?”
“方孝玉!”
白眉说这话时眼睛中尽是满意之色。
他相信方孝玉一定可以继承他的武功衣钵。
“孝玉?”鄂尔多动容:“道长说的是方家的方孝玉?”
——白眉心目中的武功传人居然是方孝玉,
白眉见状问他:“你认识方孝玉?”
“想不认识都难,”鄂尔多笑着说:“他是方德的次子,这孩子聪明过人,不但是远近闻名的神童,更是是近年来最年纪最小的一个贡生了,在这次的省试中名列五魁,不过他的武功却不怎么好。”
<bG/> “那是他没有遇上明师,”白眉傲笑:“三个月,只要三个月,贫道就可以让他脱胎换骨,浴火重生。”
鄂尔多笑:“那鄂尔多就先恭贺道长收得佳徒了。”
“但不知能在什么地方找到他?”
“过几天,就是三年一度的武科选生,他一定会帮他的兄弟去打气,加油,道长一定可以在贡院见到他!”
“那就多谢了!”
白眉已准备走了。
“道长且慢,”鄂尔多叫住了他:“鄂尔多还有话说。”
“你说便是!”
白眉止步。
“武当派是名门正派,鄂尔多相来佩服,并无得罪之意,但是冯掌门这次在杭州做得实在是太过份了,他不仅让人夜探方家,更是硬闯方家的思过崖,而且擅杀人命,本督职责在身,只有先将他囚于府中,现在既然首长来了,本督就将他交于道长,希望道长能够加以约束,不要再让本督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