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什么要对白说的吗
这时指环索伦已经在他们身上将自己的词汇倾泻了一遍,休息的片刻,它改变了目标对准学徒。夺下金杯后我们翻遍了威尼华兹,最后还是找上了诺克斯。紧接着又是篝火镇和安格玛山峰,为此还宰了奎伦那头狡猾的恶狼。他很愤怒。割开奎伦的喉咙前,他把那倒霉鬼揍得不成人形
字迹凝结的声音使他从那种感觉中脱离出来。尤利尔读完后,不由得重重地叹息一声。
“我能说什么呢?”
“莫非盖亚的信徒不会道歉?”索伦反问。
真要是道歉就能解决问题,我宁愿把对不起这个词刻在脑门上。“我做了错事,可我感觉要是道歉的话,他会更生气。”
看来你很了解他
这样的字句一出,学徒就知道索伦之前的劝说是在骗他。这家伙是绝不可能好心安慰一个人的,它简直生来就是为了给人添堵。
可尤利尔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倾诉一下内心的想法。“我知道有什么办法能解决问题,就是做起来有点儿困难。在刚才,我以为我要死了。那时候,老实说,我发现我好像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但它与我想的不太一样。”
你担心乔伊不会是个好导师,这倒是没错
“我以为你会委婉一点的。”尤利尔咳嗽起来。“我原本是这么以为的,但现在看来——”他碰了碰脚下的钢岩碎片,“那不是全部。我担心我以为自己是为了成为像他一样的神秘者而渴望得到系统的教学,然而实际上,我根本不清楚什么样的神秘者会是合格的导师。只要点燃了火种,谁都可以成为学徒的导师,不是么?”
所以你不是认为乔伊不能给你神秘知识
“我在修道院上过几天课。”他不安地说,“学习的方式也许有很多,但我接受的是阅读。不瞒你说——对我来讲,知识就像一本本叠起来的书,只要翻阅就能汲取。它是可见的,既是鲜活透明的精神态又是呆板僵硬的物质,是固体又是液体……总之触手可及。导师交给我们解读文字的方法,是给了打开锁的钥匙。但要打开多少锁、开什么锁,都由你自己决定。”
指环绕着他转了一圈。神秘学比凡人的知识浩瀚很多,我的锁匠师傅,你最好不要每把锁都不放过
你就是我的第一把锁,里面藏着的都是我要的。尤利尔回答:“多谢忠告。”于我而言,它们远比湖里的宝藏珍贵。“我倒希望导师能成为我了解神秘领域的新通道,可我不想给别人添麻烦。尤其……尤其是白。”
我似乎明白了索伦写道,白对你意义非凡,换成名言来讲:他是你的‘第五先生’,是‘促变者’。这可真有意思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学徒一头雾水。
没关系戒指说,我会帮你转达给白的
“不,不,千万别这样。”尤利尔直接站起来了。他不敢想象乔伊知道实情后会怎么看他,那完全是噩梦。“如果你能保密的话,我会非常感激。睿智的格森先生,这点小事绝不必劳您大驾。”学徒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后悔。我干嘛要告诉索伦呢?它也许会保密,但肯定把这当成威胁我的把柄。盖亚在上,我一定是疯了。
冰面上传来砰地一声巨响。
“你的魔法没什么用。”梅米说。“别费力气了,愿赌服输。”他刚刚在猜拳中赢了橙脸人,后者按约定来,就是那个要向使者请求解冻的人。
约克觉得事情没到那份上。“我再试一次,就一次。”两个人站在冰面上,佣兵的剑刃闪烁光辉。他双手握紧铁剑,朝着湖面一剑劈下去。乔伊则在一旁看热闹,他脸上的表情有种隐约的不以为然。
嗒嗒嗒……
但冰湖裂开了,伴随远超之前的巨响。
光晕好似火把,湖水则若沸油,剑刃刚一触及冰水,澎湃的神秘立即掀起爆炸般的气浪。湖面上仿佛有一轮太阳升起。带着温度的魔力集束自冰下透射而出,与王宫里的月光之柱遥遥相应。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佣兵吓得差点把剑扔出去。“这不是我干的!”意外来得迅速且突然,他只来得及说这句话,就一脚陷进水中。
“那是什么?”狼人梅米没能及时跑出湖的范围,他一边尖叫,一边在冲力下朝着石桥直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