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夫接了缰绳,也拉动了马车的煞车杆,马车停了下来。车上横着枪的士兵叫道,
“瞎闯什么,没看到那牌子上的字,你车轮上的泥要把我们的汽车弄脏了。”
披着羊皮袄的马车夫忙跳下来,辨认了下士兵,目光之中有点担心。
要知道现在可是战时,什么征用粮食、马车、壮丁都是顺手的事。要是把自己也拉了丁,那家里人可怎么活。
他瑟缩的缩紧脖子,似乎公路上的风因为眼前的总爷,比山里的山更凉了几分,
“呵呵,老总,我就是庄户人家,给伞兵学校送粮食的。我腿脚不利索,所以才赶马车的。”
一听是给伞兵学校送粮食的,拦车的小兵脸色好看了几分,但还是用训斥的口吻道,
“没看到牌子上写着,冲洗车轮上的泥再走,你特么也真懒的可以。”
“是、是。”
点头哈腰的马车夫应承着,接上风车连接水泵的连杆。随着风车的运输,水泵也在一上一下的,像采油的磕头机那样运动。
不久出水口就出来一股股清水,马车夫拿着饮马的桶接了水一桶桶向车轮上浇着。
这一下这条路上那些增加磨擦力的横纹为何被沙土埋没的原因已经一清二楚,韦公程师也就不再关心这件事,反而拿起沉重送来的放大镜仔细观察那些横纹。
从泥沙埋没的程度很容易分辨出这条道路使用了多久,可放大镜下那些近乎圆弧形的横纹几乎毫无磨损。
“这样的路面真不错哪,甚至比起柏油路面还要更好些。”
他低声嘟哝着的同时收起放大镜,站起身来向着道路远远望去。
对于没有揭开这样的板材,看看道路下面的结构多少有些遗憾。恰巧用这时张四行正在给龙弘解释,这种道路的好处,
“龙司令,这不过是连接乡音道路的支路,只有十米宽不过咱们的主路就有十五米宽。而且这处道路一块路板五米宽,看您需要多宽咱们就能铺多宽。而且最大的好处是,这种道路的路面可以事先生产好,只要路基完工,那种施工的速度是普通施工方法的数倍。”
听着张四行的介绍,韦工程师走过去。相比龙弘而言,作为工程师他有更多的问题要问。
“可是这样制造的道路应该很贵吧,毕竟这种板材恐怕生产起来并不容易而且工序繁多。而一条公路动辄数千公里,要都是这样生产的话,那得多少板材哪。”
正和龙弘聊着的张四行一听这人问的问题,就知道人家是道路修建的专家。哪像他这异想天开来修路的方式,他只是感觉这样的方式极容易修理。
并且修好了,只需要重新铺块板就又是平直的道路。
当然这种修路方法正不正确,恐怕还要听人家专家的意见才行。毕竟民国时的专家教授,那是真的专家教授,比起后世的砖家叫兽,要招人爱得多了。
“瞧我,张校长,我给您介绍,这是交通部直属道路建设工程队的韦工程师,他们主要负责咽喉部位以及重要路桥的的施工。听说贵校新的筑路方式,韦工程师执意要亲自考察。”
说罢龙弘又满脸堆笑的向韦工程师介绍,
“这位是伞兵学校的校长张四行,韦工程师你们搞工程的可能不知道,他可是在淞沪以及金陵保卫战战场上下来的战斗英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