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父终于出手了!
他冷冷的看着王冠雾卒,说道:「你看看你现在这一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就算真的能让你再活两百年,又能如何?」
「难道还能让你成神?鬼帝,不过只是一个划地为牢的囚徒而已!」
王冠雾卒桀桀怪笑,说道:「你们这些人当中,终究还是会有人到瀚海完成宗师试炼的。我在那里等着你们,到时再陪你们好好玩一玩。」
「至于赵父,你能护得了他们一时,难道你还能护得住他们一世?」
赵父哂笑一声,挥手赶人,说道:「你就赶紧躲回自己那一座破殿去吧!到时自然会有人去找你好好算一算今日这一笔账的!」
王冠雾卒深深的看了包丁一眼,这才化作一阵轻烟,凭空消失了。
分身雾卒退场。
在场的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那些具装重骑在裨将的号令之下连忙给伤兵进行救治。分了一部分人马返回之前扎营的地方,将辎重运了过来。
赵伯姬将自己的三才器阵封印在了那个沙坑底下,将武狂的遗体护在了其中。
弑神大阵的战斗结束至今,那一个沙坑四周仍是地窖一般寒意逼人!哪怕外面热浪可以轻易的将鸡蛋给烤熟了,也是如此。
众人就在沙坑边上默哀,算是为这一位武印强者进行了告别仪式。
达吾提、苏德两人参加完这一步之后,便向众人告辞了。
这两位萨满倒不是要返回圣山。圣山的强者经今日一战,已经折损近一半。
这也注定了与翰国之间的战争,金帐汗国已经没有了任何逆风翻盘的机会。
至于一十七部图腾旗主们打算是负隅顽抗还是体面的向翰国献上大漠舆图,就不两位萨满需要担心的了。
闻名看着两位萨满背影消失在一座沙丘之后,禁不住问包丁:「团长,你说他们能完成登顶剑冢山吗?」
包丁也有些唏嘘,说道:「不去试一试,又怎么知道结果呢?再说了,难道你想让他们两个在圣山恭候我们的大驾吗?」
闻名笑了笑,附和道:「先有弑神大阵被衔尾龙金印破阵,然后是赵父宗老的阴阳律「戏如人生」。我想,这两位萨满多少有些悟道了吧!」
众人在沙丘底下搭了好几个简易的棚子,都抓紧时间好好的休整一番。
直到日落时分,众人才算是相继恢复了过来。
接下来,先是为阵亡的白山营骑士进行集中的火化。
毕竟也不可能将他们的遗体一一运送回去。
在大漠这种极端的恶劣环境当中,也不可能带着尸体继续前行。
将这些勇士们的骨灰埋于武狂四周的沙面之下,好让他们的忠魂守卫此地,便算是为他们找到了最好归宿。
大漠的丧葬风俗原本就很简单,天葬,火化,或者土葬但不留坟
丘。
包丁亲自为火葬举了火把,领着一众将士吟唱着漠北独特的安魂曲。
大漠上的夜风凄厉,似乎也在为勇士们哀悼、哭泣。
大队人马令晚开始就驻扎在此地,他们一共要为武狂守灵七天,完成头七的仪式。
直到这时,众人才有机会听赵伯姬说起武狂现身的前因后果。
原来,礼部侍郎跟随船队北上南商城就是为了探寻这一位传说当中的宗师。
向阿拉坦王上报武狂这一信息的,是几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绿洲部落的头人。
赵伯姬沿着商路四处走访,其实也是在探寻这一位的确切位置。
结果还真给她找到了这一位隐居在不过只是数十人口规模的绿洲部落的武狂。
这一位武狂,可是传说当中在漠北与漠南之间沙暴无人区苦修的元老级宗师!
是一位被誉为与廖镇齐名的武者。
他的血脉据说是极尊贵的,他的本名据说是极长的,他自己说完他的名字甚至都要一盏茶的工夫。
后来他为了追求武道,抛弃了一切身外之物,连名字也不要了,干脆就自称「武狂」。
武狂在上一次的大潮之中几乎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保住了圣山,被大漠人尊为战神!
圣山为了彰显战神之尊,特意为武狂收罗打制了一套殒铁材质作为战甲。
当年号称北狂南痴,说的便是武狂与武痴廖镇。
<bF/> 武狂不愿再为圣山出战,后来与圣山闹翻了,便不再瀚海鬼域修炼,而是进入到了沙暴无人区之中苦修。
据传闻,有人见到过武狂,独自一人在沙暴当中,穿着那一身殒铁铠甲,头顶上有一道龙卷风,龙尾不时抽打在他身上。
在那之后,他便甚少出现在外人面前。
如是又过了十几二十年,人们便以为这一位与廖镇不相伯仲的顶级强者也没有敌得过岁月催人老的结局,多半已经埋骨在沙暴无人区的某一个角落。
直到漠北陆续有绿洲部落上报身穿奇特铠甲的目击记录,这才引起了阿拉坦王的重视,秘报给了翰国有司。
当然了,如果武狂自己不愿见到外人,哪怕把漠北翻个底朝天,也没有人可以找得到他!
只是武狂自知大限将至,便动了心思到外面走一走,看一看。
毕竟漠北是他的故乡。
听到这里,众人自然禁不住好一阵的唏嘘。
武狂于武道的天赋或许不如廖镇摄,但是对武道的初心是不曾改变过的,最后于弑神大阵之中以衔尾金龙印完成自己的绝唱,已经算是大圆满了。
赵伯姬不知道是跟武狂承诺了些什么,才说动了后者隐瞒身份配合她上演了一出引蛇出洞的戏码,将圣山阵容最为奢华的「刺客」们给诱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