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包丁回过神来,面前的鬼树已经只剩下靠近树根的那一截树身了,看起来倒像是一个遭了雷劈的大木桩。
鬼树身上最后一道晶莹的光泽,以无间刀上的阴阳律为桥梁,以一种牵引的方式将一块殒器碎片从树桩里面吸出来,最终贴合在了无间剑的剑身之上。
等到那种晶莹的光泽敛去,这一块殒器碎片已经与无间剑融合在了一起,天衣无缝,仿佛它原本就一直在那个位置,从来不曾离开过。
原来,这一棵鬼树的破绽,便是千百年前那一场鬼火流星雨当中的一块殒器碎片!
包丁再次从鬼树之中汲取到了孕育了不知道多少年月的魂魄元力精华,只觉得自己此时格外的神清气爽。
“都不记得已经是第几棵鬼树了。被鬼帝惦记就惦记吧!你奶奶的,现在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
他咕哝了一句,环顾四周,发现港口区域的战斗已经接近于尾声了。
码头上,人族的阵线正在稳步推进,将那些“两栖”的鬼怪逼回江水之中。
魑兽群的规模仍在四千左右,可是已经毫无斗志可言,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又像是下在港口水域的好大一锅馄饨。
旋龟这一棵参天大树一旦倒下,魑兽群的这些鬼怪便成了一大群的猢狲,四下逃散。
这些慌不择路的鬼怪,有些仍是一头扎进了鬼气袅袅的那一段江面,多半是想逃回忘川河的老巢去。
有的则已经放弃了,直接朝着无人的地方逃窜。
脚下的旋龟,此时看上去就像是码头边上的一座小山。
它那一颗鸟头耸拉在岸边的草坡上,双眼之中只剩下无尽的空洞,漆黑一片。
灯塔方向的鬼门,已经消失不见了。
显然是那一个魍影鬼王一见势头不对,便宁愿幽冥鬼火连降数个色级也要果断放弃此次鬼门开启。
旋龟、鬼门之危既然已经解决了,船舶司衙门方向有了各路援军之后,也不见进一步的求援信号,此次京东港之战多半已经是大局已定了。
“看来得再换一个大一点的剑匣子了。”包丁咕哝了一句,反手将无间剑塞进身后的剑匣子里面。
原本以为在追风者海船上特意捣鼓出来一个剑匣子,可以避免自己走路时像杵着无间剑的滑稽形象。
现在发现剑匣子的尺寸还是做的小了一些。
包丁在鬼树“遗体”四周找了一圈,终于发现了一根枯枝。
这一根枯枝,跟上次被魑影鬼王的鬼术所封印起来的鬼树,所剩余的那一根枯枝是一样的,已经长出了一截嫩绿的新芽。
枯枝的横截面之上,同样也有一种非常诡异的“年轮”。
包丁随手拾起脚边的箭箙来,抽出一支桃箭折断,将枯枝与桃箭的断面截口并在一起,比对了一番。
在落叶境之中,便可以轻易的通过念力将细节部分逐渐放大。
这时,枯枝与断箭之间的差异便变得十分之清楚明了。
桃木断箭的截面,那种“年轮”当中的一道圆环,是一道一道黑白令首尾相连而形成的。
若干道这种环重重叠叠,才形成了桃箭的“年轮”。
而枯枝横截面上的“年轮”当中的一道圆环,仍然是由一道一道鬼画符首尾相连而成。
这样的若干道环重重叠叠,形成了枯枝的“年轮”。
桃箭的年轮,大约有数十道环。
毕竟同样是东山西麓边上月巴城的桃园出品的桃木。
而枯枝的年轮,则是有近两百道环!
这或许是说明枯枝的年代,比上一次那一棵鬼树的树龄,还要古老许多!
相同的便是,两根枯枝,都“亲眼”见证过了那一场浩荡的鬼火流星雨。
那毁天灭地的恐怖场景,形成了
桃木当中的永久印记,即便它们最终转化成了鬼树,也无法磨灭。
包丁收起感慨,意想庖道面板。
【庖道】
破绽点数:()
眼力:阴阳境下品();
功法《移山》,草书五级;
《匠师》,匠师;
阴阳律:卷轴;
黑白令:卷轴;
鬼画符:卷轴;
殒器:无间匙(6/9)武学:先天境中品,无间正气;
武意:卷轴:
《正气剑》,十三矛二盾;
《金钟铁布衫》,五矛,五盾(满级十八级);
《九阳披风斩》,十二级满级;
《梯云纵》,九次变向,十四级满级;
提示:提取魂魄晶石的破绽点,已经有五成的增幅。
旋龟这种几乎算是“史前”鬼怪,几乎相当于是一棵移动着的鬼树编年史,也仅仅只是贡献了两千点左右的阴阳境点数!
包丁已经不敢想象庖道提升至阴阳境中品话,他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了!
难道晋级为阴阳境中品,就已经需要一位鬼帝来当祭品才能实现了?!
旋龟也只是鬼王啊!
至于无间剑,现在越来越接近于一把样式古朴的阔剑。
旋龟鬼树坑里的那一块殒器碎片,显然正是无间匙的其中一块碎片。
等到包丁将漠北那一块殒石还原成殒器碎片,便可以为无间匙补上另一块拼图。
距离剑冢山之行,也更近了一步。
值得期待一下的,便是《九阳披风斩》与《梯云纵》都已经满级,终于可以再次尝试兼蓄。
除了可以以一门“独创”的十四级武学换回摄提司的一面玄铁鬼头令牌之外。
根据前几次的经验,兼蓄还可以再次增强真气。
否则,包丁还真不知道庖道的无间正气,究竟应该如何修炼,提升。
嗯?总不能全靠兼蓄来提升吧?
至于已经停止“更新”一段时间的提示,说是魂魄晶石的破绽点有五成的增幅,这多半是受益于再次从“编年史”鬼树当中汲取了精华的缘故。
“团长!”
包丁在这一场目前最为凶险的大战过后,正在心不在焉的胡思乱想着,突然被闻名大师一声给唤了回来。
包丁有些茫然的四下看了看,发现追风者海船的船长、那个帷帽女子,还有两个漠北使团的熟悉面孔,都已经等在外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