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甫脸色一沉,点了点头:“当然记得。那可是我正儿八经的同族祖父!不是他老人家主动让位,恐怕还轮不到我们这一脉来当这个旗主呢!”
亲卫看样子也是豁出去了,接着说道:“我们听人说,达吾提是那一位二旗主的私生子。”
亲卫点了关键,阿里甫顿时明白过来了。
阿里甫皱着眉头,咕哝道:“只是听说,还不够啊!还有什么?”
亲卫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迂回道:“达吾提现在的这个鹰奴,是那一位二旗主南逃鹰奴的......孙子。”
这种似是而非,只说半截的话,却最是容易引人浮想联翩了。
尤其是对阿里甫这种从小就生长在圣山王族这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环境当中的王族子弟来说,更有奇效!
这些亲卫原本就是与阿里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为阿里甫打听、刺探一些隐秘事情,尤其是可能危及阿里甫身份地位的事情,也算是他们的职责范围之事。
达吾提能够从一众将领当中脱颖而出,成为此次讨逆军北路大军的统领,多少也与这一个鹰奴有点关系。
放眼整个金帐汗国,拥有鹰奴的,也是屈指可数的。
猎鹰认主,鹰奴也是如此。
每一个鹰奴、猎鹰都不知道花了多少人力多少心血才弄回来的,其作用更是普通军团也无法取代!
“鹰奴的孙子?你,确定?”阿里甫再三确认,问了一句。
几个亲卫都连连点头,拍着胸口,甚至要拿他们项上的人头担保。
阿里甫点点头,说道:“行!这件事,先记下了。你们两个,辛苦一趟,持我信物,问殿后的两位千人长分别借两个百人队,去两边的高地上转悠一圈就回来吧!”
“百人队的其余人,跟紧我!”
阿里甫一边说着,一边点了两个亲卫,取出自己的腰刀来递了过去。
两个亲卫躬身领命,接了腰刀便找人去了。
阿里甫招过来另两个亲卫,低声吩咐道:“去跟那几个到我帐蓬喝过青稞酒的将领说一声。”
“就说......就说我们收到了小道消息。晚上出兵的时候,都给我留点力。势头不对的时候,赶紧跟着我的旗号往后撤!”
亲卫愣了一下,迟疑着问道:“少旗主,要是被人知道了,这样是不是会被统领大人定一个战时不前,扰乱军心的罪名啊?”
“我们几个小喽啰死不足惜,就怕影响了少旗主的前程啊!”
阿里甫哪里不知道自己这两个亲卫其实担心的就是他们自己的小命,瞪了他们一眼,又说道:“怕什么?漠北还有好多场仗要打!还有那么多绿洲部落!”
“你们这点罪名,我随手就可以给你们‘将功补过’,把罪名给抹了!就算达吾提不出兵,我也会给你们‘制造’出立功的机会的!”
两个亲卫原本就是油滑之人,现在要的不过只是少旗主公开的一句承诺而已,此时自然不会再瞻前顾后,领了命便勒转马头去了。
另一个亲卫算是比较持重之人,规劝道:“少旗主,如无意外,达吾提在此战过后便是我我帐汗国下一次南下的统领了。”
“我们平日里或许还是要多多交好于达吾提才是啊!”
阿里甫转头看了一眼,刚刚扬起的眉头便放平了,撇了撇嘴,说道:“这些我都知道啊!可是,你也看到了,不是我找茬啊!”
“我也只不过是随口说了一两句关于弓手的事情,就要被他如此敲打一番。照我说......他这样小题大做才是没有必要吧?”
“好好好!父亲大人要我多听听你的劝,我知道了,知道了!”
阿里甫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总算还是给这一个亲卫的面子,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只见他勒转马头,随手又指了两个亲卫,说道:“你们,也找那两个千人长去借两个百人队,轮流上两侧高地亮一亮我的旗号。”
两个亲卫原本以为已经没他们什么事了,苦着脸问了一句:“少旗主,我们这样抽空殿后的人马,真的没有关系吗?”
看到阿里甫作势要拿马鞭抽过来,这两个亲卫才一溜烟的跑了。
阿里甫抬着看了看天边厚重灰黑色的浓云正在堆积漫延,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充斥着天地。
阿里甫夹了夹马腹,咕哝道:“总是担心什么火攻,整个漠北哪有那么多的石脂水?就算有啊,也在上一次对斯拉木他们那一帮蠢货的时候用完啦!”
“再说了,马上就要下大雨了,傻子才会用火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