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比尔、乌图克两位旗主自然不会只听信多里库这个外人的一面之词,他们转头看向亚里坤,分明是等对方给出一个正面回应,一个最好能令人满意的答复。
亚里坤此时已经撕掉了伪装,拿手指着阿史那包,对萨比尔、乌图克等人说道:“你们一天到晚换着地方宴请这个西贝货,无非就是想从圣山王族那里多得到一些支持。”
“做梦去吧!呵!这些年,我早看穿了!”
“圣山就是见不得我们漠北出现一个强势的人物,更容不得漠北出现一个统一的势力甚至政权!”
“我们想要的任何东西,要靠我们自己的双手去争取!”
“乌图克,很抱歉,负责清理你的血亲和亲信的,是我的狼卫。现在这个时候,想必已经清理干净了。”
“萨比尔,你老了,老得马上就要死了。而这个,呵呵,小萨比尔,太过于懦弱无能。白马旗的奴隶主们,不愿意追随小萨比尔。”
“相对而言,他们更愿意选择追随我,成为真正的塞里木部落的一员!”
“现在,我的狼卫,乌图克的弓手大队,随时会赶到这里来。白马旗的人马,现在也应该已经换好半湖旗帜了。”
“具装重骑的统领出现的时候,他身上披着的便将会是半湖旗了。”
从多里库进帐以来就安坐在自己坐席上喝酒吃肉的阿史那包,转头看了亚里坤一眼,若无其事的问了一句:“说完了?”
亚里坤将另一个酒坛内剩余的酒水倒进口中,然后将酒坛子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说道:“就算你把我的血亲全部抹除,我也在所不惜!”
“我绝不会将塞里木湖交给一个外人!”
阿史那包呵呵一笑,站起身来,走到帐蓬中间来,面向众人,说道:“现在,事情很清楚了。”
“亚里坤旗主要抹除乌图克的血亲,裹挟乌图克的弓手大队,策反了萨比尔的人马。只是,这样,是不是就万无一失了呢?”
多里库谦卑的退后半步,把表演的舞台让了出来。
乌图克疑惑的看着阿史那包,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就算你是真正的阿史那二旗主,多里库也不应该如此死心塌地的追随于你!”
萨比尔显然有更大的疑惑,他也问了一句:“兽皮上面那些红印,不可能作假!我敢拿我的人头担保!可是,你到底想做什么?”
阿史那包说道:“我想做的事情很简单!你们霸占着草场、草甸、树林,甚至整座塞里木湖,将这一切视为你们的私产。”
“而我现在已经做完的事情,不过只是将这些土地划分出来一小部分,分给那些小奴隶主们。仅仅如此而已,就已经换来了他们的效忠书!”
“你们说说看,这种事情是不是很可笑?你们眼中只看到那更高的位置,而对于那些被你们踩在脚下的小奴隶主们视而不见,对他们的需求充耳不闻!”
“我相信,如果能给你们重来一次的机会,你们多半是会愿意分些你们眼中贫瘠的土地给那些看不到任何晋升希望的小奴隶主们,那些帐中快要为你们流尽最后一滴血的族人们。”
亚里坤脸色阴沉,显然仍没有完全听信阿史那的一面之词。
塞里木三个旗主当中,反而是乌图克最为果决。
乌图克直接走到阿史那包面前,匍匐在地,朗声说道:“我愿意侍奉阿史那包大人为主!”
阿史那包看着乌图克,有些惋惜的说道:“很抱歉!办不到啊!你也有不小的野心,而且善于隐忍,可是我不想再有任何的意外了。”
乌图克神情复杂的撑起身子来,问道:“真的没有任何机会了吗?”
阿史那包指了指乌图克,说道:“他暗中囤积了十数万支羽箭。呵呵!我不知道是不是要用来对付塞里木部落的另外两个旗主。”
“我只知道草甸那种地形,万一骑兵丧失了速度优势,或许只需要三四波箭雨就可以对骑兵造成极为恐怖的杀伤。”
这还没算完。
阿史那包又指了指萨比尔,说道:“就连这个一直抱怨圣山要求进贡的战马数量太多的人。也在偷偷摸摸的组建一支具装骑兵!”
“根本不是像他自己所说的那种,只有几匹马作为具装重骑,作为撑场面的亲卫,而是三百余骑!”
“虽然只有三百余骑,但是在塞里木这种开阔地形开战的话,这一支具装重骑足以正面横扫任何对手了!”
“你们每一个人,表面上看起来相处的和和气气的。实际上都有自己的小九九,扒拉的啪啪响。”
“你们难道就没听说过一根筷子轻轻被折断,十根筷子牢牢抱成团?”
阿史那包随手从一边的兵器架上的箭箙当中抽出一支羽箭,轻易的折断,然后又取出十支羽箭,握成一把.......嗯,还是轻易的折断了。
阿史那包若无其事的说道:“嗯!看看!这说明你们和我之间的实力差距,实在是过于巨大啊!”
亚里坤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冷声问道:“这么说来,阿史那包是不打算放过我们三个当中的任何一个人了?!”
萨比尔、小萨比尔也站了起来,走到了亚里坤身边站定。
就连乌图克,也只不过迟疑了一会儿,便起身退到了亚里坤另一边站定。
让人唏嘘又可笑的便是,在这个真正的生死存亡之际,塞里木部落的三位旗主总算是真正的团结在了一起,站在了一起。
这时,帐蓬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