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马伸手用力的搓了两把脸,振奋精神,大步的走出了帐蓬。
.......
包丁取出那一张兽皮舆图来,摊在沙地上,一边察看着,一边与眼前的地形进行着细致的比对。
从包丁目前所在的沙丘向前看去,有一段南北走向的孤独的山脉,横亘在前方。
这一段山脉,整体是极为奇特、少见的赤红色,看上去就像是漠北一片巨大无比的褶皱地带。
站在沙丘顶上,已经隐约可以听到远处的海浪冲刷岸边石壁的哗哗声。
那湿润的海风吹过来,已经被晌午的烈日蒸腾,化为一阵一阵的热浪,扑面而来。
“这里应该就是那一片‘污渍’了。”包丁卷好兽皮舆图,插回骆驼一侧的袋子里,咕哝道:“希望山里面真的有裸露地表的石脂水涌泉。”
包丁翻身上了驼背,刚刚走了一段距离,甚至还没有走下沙丘,就看到四周出现了几个蛮族。
其中有两个蛮族手中拿着的是上品斩鬼!从他们身上精良的铠甲,不难猜测出他们的身份地位怕都是不低的。
除了那两个先天武者,另有四个穿着祭司长袍的男子,戴着不可告人的鬼脸面具,默不作声的围了上来。
看来阿拉坦出事之后不见了的那几个祭司还有王族亲军主将、监军,全都在这里了。
这几个蛮族一出现,就已经完成了对包丁的合围。
凭他们两个先天武者,四个祭司的阵容,完全有能力可以将包丁强留下来。
如果是无论死活的话,甚至成功的把握还能再增加几分!
包丁阴沉着脸,从骆驼背上跳了下来,让鹰奴退到驼队后面去,然后随手取出一小瓶油罐,拧开来,直接将里面的石脂水倒在了那一张兽皮舆图之上。
他也不需要再多说什么,这种鱼死网破的姿态,已经摆到十分足了。
“你把那一张舆图留给我们,我们放你离开。”祭司当中一个服饰最为华丽的男子开口说了一句。
而另一个先天武者则威胁道:“劝你最好不要做傻事!如果那一张舆图有任何的破损,我们与你之间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包丁将油罐丢在沙地上,摸出一枚骨哨连吹了两下,这才若无其事的说道:“我一直在担心你们究竟会跑到哪里去。”
“万一你们直接返回漠南圣山,调了大军北上,我们可能就会有麻烦了。”
“动手!”另一个先天武者踏前一步。
为首的那个祭司仍没有放弃最后的劝说:“你留下舆图,我以圣山守护神之名起誓,绝不为难你!”
这几个蛮族从四面围上来,虽然没有动手,却离得越来越近了。
包丁从腰间摸出一个火镰和一小撮艾绒,看向那个为首的祭司,说道:“你说的这些,估计有些难度。因为......”
“我可并没有打算放过你们!”
火镰打出火星来,点燃了艾绒,引燃了那一张兽皮舆图!
包丁就在那些蛮族的注视之下,若无其事的将他自己唯一退路给堵死了!
“杀!”
两个先天武者怒吼一声,挥舞着上品斩鬼,扑了上来。
为首的那个祭司也是怒吼了一声,伸手虚引了一下,施展的是移山之类的功法,想要把舆图吸过去,进行扑救。
另外几个祭司,纷纷取下腰间的魂魄晶石,以左右手为笔,魂元力、魄元力为墨,准备施展黑白令了。
这些蛮族祭司,本质上仍是魂师,不过是身兼了神棍之职罢了。
嗯,或许说是本质是神棍,只是兼了魂师一职,也是无不可的。
阿拉坦在圣山属于边缘人物,带着来漠北的也就没有什么强大的祭司,至少是没有大魂师。
如果他能够找到舆图,找齐上面的“红点”,或许还有机会返回圣山,重回蛮族核心圈子。
这些蛮族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他们一心只想杀死眼前这个人,这个已经将舆图烧毁了大半的疯子!
战斗很激烈,包丁挥舞着无间剑、斩鬼与那两个先天武者战在了一起。
外围那几个祭司的黑白令已经即将完成,他们嘴角的狞笑是那么的明显......
包丁冷眼看着那两个先天武者和四个祭司在那梦游一般原地乱转,转头对鱼人颔首示意了一下,说道:“今天这事,就当没有发生过。我没有出现过在这个地方。”
包丁随手将一个皮囊从驼背上卸下来,放在一旁,捡起地上的两把上品斩鬼,再将几个祭司的财物搜刮一空。
这时,那个皮囊的袋口滑开来,露出了里一株十分诡异的绚丽植株来,像一只水母一样缓缓摆动着各式各样形状的柔软枝叶,直如活物。
鱼人对包丁点了点头,招了招手,驼队的几个皮囊之中飘出来几个狱卒,朝着那几个蛮族而去。
包丁将那个昏迷过去的鹰奴打横放到驼背上固定好,然后便赶着驼队朝着前方那一条红色的山脉而去,再也没有回过头来看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