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这个人如此捉摸不定,曾有人称他为狂徒,有人称为疯子,但最常用的称呼还是‘魔王子’。不只代表了他曾经的身分,也代表他那多变的性情。但这样的称呼,与他的本名,都是帝国中被视为禁忌的存在。最常被提起的说法,则是──帝国的麻烦。
他曾以超凡之躯弒神灭魔,战神曾想召其为从神,连恶魔大君都想招揽,使其转生至深渊,但两位大佬也被毫不犹豫地反杀了。当然,并非真身,而是临凡的圣者。然而重点在于,之后两位大佬可没说过不报复的话,但魔王子依旧滋润地活着。
就在今天之前,谁想得到有‘人’跟这位动手了,但又能在他手下存活。可以说每一回林从那口剑下逃生,在其他魔法师眼中都是一项奇迹。更不用说他还有余裕反击了,那简直是不可思议。
当奇迹不断被创造,再嘴硬的人也承认一件事情,这位教着数学,态度一向很客气的年轻人──相较于一众老魔法师的年龄而言,──确实是深不可测,其实力在众人之上。尽管他是被压着打,偶尔才有反击,但换成自己呢?
然而这种僵特的局面并没能继续下去。当意识到自己无法突破那‘消失前的瞬间’,阿札德停下了攻击。在这喘息之机,林主动拉开了距离,并给自己附加上了战斗用的辅助魔法。
不敢加上全套,就是巨力、石肤、轻身三项。附加魔法所耗用的时间越多,破绽也就越多,在这样的敌人面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也正是这样的动作,让观战的法爷们更加吃惊,难道这货之前是白身在应战的!
他更多的精神除了警戒之外,就是放在计算上面。要重新估算眼前敌人的能力,从中找到一条致胜,或者说活命的关键。
喘着气,看着对面游走在某条界线边上的贵族青年,林心中不由得暗呼好运。假如来之前没灌下那一大瓶活力药剂,恢复一些精神,这一战的结局自己可不敢想。
数学课的阶梯教室并没有大战的痕迹。两人间的战斗没有劈烂桌子,没有踢飞东西。每一记攻击,都是取最小的途径,最弱的力道与最快的速度。因为他们都知道,自己手中之物要取命,根本不用使什么劲,碰上就行了。但偏偏这么简单的动作,两人都做不到。
捻着额前一撮显眼的大红色头发,魔王子阿札德鼓着双颊嘟起嘴,朝一旁看戏看到目瞪口呆的魔法师们,抱怨说道:“我说你们呀,这种人身上只有一条金穗线是不是怪怪的?拿这种人做标准,我都要搞不清楚,是不是得要夸奖我那亲爱且无能的父亲大人,所派来的部下了呢。这可真让人很困扰呀。”
“想要知道这种问题的答案,你不觉得直接去找你父亲派来的那些人,会比较容易判断嘛。找我可不对吧。”林不满地说着。
“你手中的武器也是匣切吧。应该是的,要不然这家伙也不会一直在我脑海里聒噪着。”阿札德思绪跳得很快,一下子就问起了不相关的问题。
只是林还没来得及,手中武器先发声了。“因撒都,是你吧,真没想到你能从那不见天日的地方逃出来,你个渣渣剑。不是很硬!老想砍其他匣切,叫嚣着自己是最硬的。今天怎么了,一路回避我的剑锋。别说我欺负你,我让我的特有者把我插在地上,随便你的特有者怎么抓着你砍过来,谁断了谁是孙子。怎么骂你半天都不回嘴呀,脾气变好了?哦,对不起,我忘记你还不会在主物质界说话。要我教你嘛。只是我怕我教了,你也学不会,就算学会了也不敢用。你除了做剑之外,你还会其他事情吗。”
魔王子阿札德神色古怪地说道:“会说话的匣切?虽然匣切一族我只看过因撒都,但是你手中那把的表现,应该不太正常吧。还有,你安静一点吧,我才不想帮你跟一把剑对骂。费劲。有本事自己来呀,像个孩子一样,只知道在别人耳边哭哭啼啼的,算怎么一回事。”
后一句明显不是对自己讲的,不过林可没有精神跟对方闲话家常。因为在他的侦测视野观察下,对方的权能能级还在不断攀升。尽管看不出来对方是用什么方法强化自己的,但这意味着即将到来的攻击,将会比之前更快、更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