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己应付老人家的经验,可说是身经百战。诸如穿越前的头顶上司、学生时期的老师、家里的亲戚,或是来到迷地之后,有亲身接触过的那些长者。本着让自己好做事的原则,就是尽可能去巴结这些老头子,让他们挑不出毛病来,进而找一些有的没的麻烦。
也正是虚情假意太多了,所以大多数时候,某人宁可留在家里,尽量少跟那些人碰面,也就不用说一些违心之论。
而这一回又遇到一些老头子。尽管从视觉感官上来说,看着一群个儿不高,头顶着银白色头发和胡子的人,还算蛮新奇的。但他们的本质,也还是一群老头儿。所以林还是装出一副恭敬,却又不至于露出太过谄媚的态度。
朝所有坐着的矮人问候了一声后,林也坐进了其中一张空椅子。旁边同样坐下的杰梅因,则是低声朝着自己说道:“兄弟,虽然他们都大概听得懂你在说什么,不过我还是会帮忙翻译,以免有人误解语意。我也会转达他们的问题,你就能说尽量说就好。”
“好的,请提问吧。”
杰梅因朝着其他矮人,叽哩咕噜一阵之后,有些为难地朝林说道:“老头子他们在问,我们为什么要信任你?”
“你们当然不该信任我呀,为什么要信任我?这不是很奇怪嘛。”
林毫不客气地反问。但这样的回答,让杰梅因不好转传。而看着这个认识几天的矮人,那委屈的表情,林笑了笑,继续说道:“老实说,我和你们之间完全没有信任的基础。所以要求任何一方去信任另外一方,就像是一场赌博。不过你们是会轻易上当的笨蛋吗?还是别人随口说个几句,就会深信不疑的白痴?我相信不是的。那么就请你们自己用耳朵听,自己用脑子想,自己判断我说的,是不是正确的。”
同样嘀咕一阵后,林的第一个说法应该是被矮人们所接受了。
而杰梅因转达的第二个问题,是:“我听你之前所说,然后转达给他们的描述,老头子们说你好像真的看过类似的病症。请问是在哪边看到的?你又如何判断,我们的状况就是你看过的那种疾病呢?”
“在我家乡,我看过在特定环境下生活的人,会产生相似的病状,甚至更严重会致死。而我判断的依据,也不过是从你们口中所描述的情况,所做的一个大概推测。是不是正确的,我当然无法保证。但假如你们想要知道更进一步的状况,你们所要倚靠的人是她──”林指了身后的摆摆手,微笑示意的巫妖,“──,芬才有办法为你们检测基因层面的损伤。这一点,我做不到。”
所有矮人看了一眼坐到后头的那个高人种,从那漂亮的外表完全看不出什么。所以决定暂时搁置这一位的问题,继续追问着某人。嘀咕一阵后,杰梅因转传问道:“你的家乡在哪?”
“我的家乡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不过我觉得这一点,你们就不用多问了。因为你们该关心的,不是我长得美、长得丑,家住哪里,父母有谁吧。还是说你们觉得非得要对我做过一遍身家调查,你们才肯考虑你们自己的状况。”
杰梅因如实地转达这句话后,他代表其他另外一方比较温和的矮人,问出大家都想知道的问题:“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医治的手段?”
“很可惜。就我所知,这样的伤害是不可逆的。不过这是人类的状况;光听你们的描述,这种情形可能已经延续很长一段时间了。而我所指得很长,可能是几百年,甚至上千年。但你们的情形仍旧是有待观察的状况,而不是我看过的末期症状。所以必须要做更深入的检查,才能给出准确的建议。”
考虑到芬曾经评论银须矮人很耐打这点,也许他们身体机制有超乎人类的恢复力,所以才能抵御辐射伤害至今。那么有没有可能从那不可逆的伤害中复原,某人可不敢打包票说不可能。一切都还必须深入研究。
“那么你有没有什么样的建议?”杰梅因又替其他矮人转传问道。
“我能给的建议,也就只有远离放射线的来源,避免状况加重。不过这也还要看那个来源是什么,而有不同的处置方式。能移动就扔掉,不能移动就想办法搬家;什么都不想做,就只能加固阻隔的设施,想办法让放射线不要散发出来,继续危害人体。”
“哦,有什么办法可以阻隔吗?”这回杰梅因可没有问他族中掌权的矮人们,而是直接问道。林也可以理解他们想也不想,就选择了第三点的理由。
事实上大多数人面对可能的损失时,很少人会选择壮士断腕的处置方式,而是会选择想办法补救的措施。这也没有什么不对,只是要避免落入赌徒期待翻盘,反而让自己增加损失的困境而已。
不过想要解释如何阻隔之前,得先解释那个伤害来源是什么。看这群矮人的科技水平不低,林回到原本的座位,从行囊中拿出首棺,并且请芬来帮忙。因为很多的图档都储存在首棺的空间里头,而要做一个简报,有什么是比拿图片出来说明,还要更直观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