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这是大唐诗人李商隐《无题》之中的名句,是句永远不愿磨灭的豪言壮语!“蜀东六雄”这些不知疲倦的侠客,丝,何时为尽?泪,何时为干?谁敢作定论?大概从下面的这段话里,我们会找到圆满的答复:真理流泪的时候,正义一定在流血;真理欢笑的时候,邪恶一定在毁灭!然而,我们何时又会看到“真理”流泪又欢笑,“正义”在无私流血、邪恶在毁灭呢?这大概又是一个非常费解的问题!“含糊其辞”最适合回答这样的问题。因为,我们要等到这个时刻的到来,还需要一个遥远遥远的时间和旅程!故事总还是要任其自然地发展下去,但这却让邪恶得了便宜耍了乖,实在难以让它得到及时、公正的严惩,更耗费为捍卫正义而寻根求底、行侠仗义者的钱财精力!
这六位不知疲倦的侠士还在驰骋。人在江湖的旅程,就需要一个毅力。但是,这并未感动上天和大地,没有触动那“焦阳”的怜悯、恩赐之心,没有撼动大地沉睡、昏迷的躯体!“焦阳”依旧还是那么的高傲,那么的火辣!就像如日中天的日本“膏药”旗一样!“大地”也是被“焦阳”炙烤得久久不愿在下。干裂的土质,踩上去立即变成粉末灰尘,它们“肆意”飞扬,好象要飞到云霄,誓与天公一争高低!然而,万物都有引力,没过多久,这粉末的“肆意飞扬”又被限制住,乖乖落回大地,落回它们的故土。这应是天经地仪、理所当然!正所谓“孙悟空尚逃脱不出如来佛的手心”,何况世上一切尘埃?
粉末尘埃就这样乖乖地被“大地”给吸落!微薄的点点希望就是想再次超越腾跃的马蹄,但是,也未能如愿以偿!六匹快马的二十四只飞蹄,却是真正地在追赶,追赶所痛恨的一切,使它们也如“粉沫尘埃”一样被踏在他们的铁蹄之下!
“蜀东六雄”依旧驾御着这六匹骏马,在飞奔,在追赶,在和时间、生命激烈角逐。睢宁、宿迁骆马湖、淮阴、洪泽湖、高邮湖、汴扬运河,已在他们的铁蹄之下飞闪而过。
终于,他们六人在离开徐州云龙山兴化禅寺的第二天傍晚,即五月十五日,踏马来到扬州城、北大门。
多少年来,扬州之盛,唐世艳称,时有“扬一益(成都)二”之称,其经济文化之繁荣昌盛竟数天下第一!故此,吴国之都淮南王府,也就是五代十国乱世之期的淮南留后、淮南节度使、弘农王、吴王府第就座落在这扬州城内。而如今的吴王正是吴忠武王杨行密的长子杨渥在位之期,即公元年在位。
此时,六人已牵马走向城门。
再看走在最前面的“飞天神龙”耶金风,他在城门边的一名士兵面前停身站住。精明善问的他又想到该做的事。只听他轻声问道:“请问阁下!近两日你看没看到七位少女骑马来到此地?”
“七位少女?!”那名士兵答非所问,说道,“若是再来七位还真好哩!我们这赫赫有名的‘扬州八妓’如今只剩下七位!那百里挑一的七妹白艳丽,两年前被那西蜀的刘备·刘玄德之后刘振天花高价买走!唉!真是可惜!我就没那福份!”
众人听得,暗嘘一口气。心想,这人称“北神腿”的万年寨少寨主刘振天也真会挑!两年多了,竟还惹得扬州人对那白艳丽久久不忘!也难怪,白艳丽不仅长得娇美妩媚,而且武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皆通。不然,这美其名曰“金拳玉腿”的白艳丽岂会给扬州人留下这么大的影响?真是美人如画,一时多少豪杰,尽随伊人去。
这时,耶金风继续说道:“这么说,你没见过七位骑马少女!”
“噢!没有!没有!”那士兵连连摇头,根本没明白耶金风其实是在问“七燕南天云飞”,敷衍道:“这剩下的七妓从不骑马!”
“原来是这样!”耶金风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那你见没见过一名骑马锦衣卫前来此城?”
“锦衣卫?骑马?没……没见过!”那士兵摇摇脑袋说道:“这兵荒马乱的,骑马进进出出的多了!谁注意这么仔细?再者说,我才接岗不久。也许我来之前,人家早已进城。”
“嗯!……”耶金风沉思一下,随即冲他说道:“多谢阁下!我们进城!”
“好!六位走好!我看你们个个都是花花公子模样!进城倒可找那七朵名妓玩个痛快!别忘了替我多玩会!”那名士兵笑着向六人招手说道。
“好的!我们就去!”耶金风边走边回头笑着招手说道。
然而,耶金风这样一说,后边的“铁扇公子”欧阳青风可有点沉不住气!他牵马来到耶金风面前,低声说道:“大哥!你别忘了!除了二哥和四弟,我们四位还是处子之身!我们岂能肆意妄为?万不可沾花惹草、去找妓女们鬼混!”
“哈!哈!哈!”耶金风笑着瞅瞅欧阳青风说道,“青风弟!我刚才蒙骗那士兵一句,没想到你故作没听懂,却又来蒙敝(蔽)我。你以为大哥我是这么好蒙的?”
“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欧阳青风焦急反驳道。
“怎么不是这个意思?我那句话瞒不过四位兄弟,当然也瞒不了你!你不要装糊涂。”耶金风大声说道。
“明白!大哥你是想靠开玩笑来隐蔽自己!可是……”
欧阳青风的话还未说完,耶金风打断他的话,又微笑着说道:“青风弟!你放心!我不会领各位往斜路上走!即使我们步入险地,我想,就凭我们的毅力和能力,定会出淤泥而不染!”
“大哥说得对!我们六位不仅是‘飞天梅花阵’的六朵梅花,而且个个都是那花中君子的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更何况,路边的野花多的是,不采白不采!”孙可行笑容满面道。
“我说五哥!当今京城有个叫什么万花公主的,据说她的宫女全都以花起名,全都是些花名娘们!就像一支红色娘子军!你总是以花自喻,我们可不愿变成花花娘们,哪还有男子汉的气派?”黄世英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