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怎可这般对待杏儿姑娘?”董淳似乎很生气,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那个人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小人知罪,日后绝不敢这般无礼。”
唐杏儿听到这件事只是一场骗局,起初的时候自然是激动不已,可是,马上又意识到哪里不对。
既然是假的,又因何要自己放进吕大哥的茶杯里?
“姑娘有所不知。”那个人急忙解释道,“此药绝非毒药,只是会暂时要服用之人手脚无力,浑身酸痛,一个时辰之后,自然恢复。小人这样做,也只是要那唐吕布失去抵抗力。那厮实在彪悍,小人恐被他所伤。”
唐杏儿想起这个人曾被吕布抓住,差点被拗断了手臂的事情,不由得想笑,却又忍了下来。
“虽是如此,本驸马于心不安。”董淳却不依不饶,指着他说道,“还不快跪请姑娘原谅。”
那个人果然听话,跪爬到唐杏儿身前。
“小人知错,还请姑娘责罚。”
唐杏儿不敢领受这个人的大礼,慌忙躲开。
“壮士速速请起,小女子不怪就是了。”
董淳哈哈大笑。
“杏儿姑娘大度,还不谢过。”
“多谢姑娘。”那个人对着唐杏儿磕了一个头。
这是唐杏儿有生以来第一次接受别人这么大的礼,一时间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对董淳的戒备之心已经全部消散。
见时机成熟,董淳适时地叹了一口气。
“姑娘虽是茶坊女子,却也乐得一个逍遥自在,不似我这般整日囚禁于府中,无异于行尸走肉。”
唐杏儿没想到这高高在上的当今驸马,也有这么多的苦楚。
“本驸马知姑娘与那唐夫人交好,不忍其受苦。可知凭夫人那般容貌,却整日混迹于市井之中,难免惹来街头泼皮的觊觎。”董淳说着,却用双眼在唐杏儿的脸上溜来溜去,“倘有一天,唐夫人真的陷落于那些粗鄙之人的手里,姑娘当会后悔今日未曾助我,反而害了夫人。”
唐杏儿低着头,双手背在身后,紧紧攥着那个布袋。
“我家吕大哥现已是禁军统领,想来日也会得到进一步赏识,当不会辱没了貂姐姐的。”唐杏儿说道。
“姑娘可知那赵奂何样人也?”董淳问道。
唐杏儿想起那日在酒楼的事情,料想这赵奂绝非善类。
“民女不知。”
“本驸马素闻那唐壮士乃是一勇夫,料想其心机绝非赵奂对手,且一味争强斗狠,只能招致众人嫉妒。想我大宋如今边塞平静,重文轻武,如唐壮士这般人物,又岂能长久?”董淳说道。
唐杏儿无力反驳,也已经不敢反驳。
“驸马爷所说的乃是大事,民女不懂。”
“我家驸马爷是为了唐夫人好,姑娘不可只作不知。”身后的那个人插进话来。
唐杏儿低头不语。
“算了。”董淳适时地摆了摆手,“姑娘重情重义,小生佩服。不过,今日之事,姑娘切记不可走露消息。他日若那唐壮士有失,姑娘再助我不迟。”
唐杏儿不由得一抖,这董淳的话似乎还有另一层意思,难道吕大哥此番护送刘太妃会出事吗?还是他有意这样说,来吓唬自己?
“送杏儿姑娘回去,路上不可刁难。”董淳不给唐杏儿思索的机会,摆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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