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猜一猜。”
她继续说。
“您既要守河西,又得守北地,能调动的兵力,不会超过八万,高昌王可是有十五万……”
她对于自己能知道这些消息,似乎有些得意,说起来是越来越兴奋。
李怀却没有心情听她这些废话,没等她说完,就打断道:“你没资格在我面前谈论这些。”
她也不再废话,若有所指的问道:“凉王是打算孤注一掷?就不怕后院起火?”
李怀不算太聪明,可也不笨,很快就明白她的意思,“你是指凉州世家门阀叛逃的事?”
她轻轻点头,又说:“对于你凉州而言,是叛逃,但对于虞国而言,他们只不过是正常迁徙,你无权阻拦,你现在也没有余力阻拦。”
她越说越起劲,也越发的表现出敌意,现在更是连尊称都不用了。
敢当面称一位亲王‘你’这个称呼。
李怀不急着表现出自己对待世家门阀的态度,顺着她的话,问道:“意思是你可以阻止他们叛逃?”
“不说全部,至少可以留下三层。”她的话还是说的不满。
可她却漏出一个破绽。
“这也就是说,你暗中控制了我凉州三成世家,你这也许是玩火。”李怀轻笑道。
她轻蔑一笑,直接承认了,“是又如何,可是你要想办我,得讲证据,你养的那个月芊芊,她对付不了我。”
李怀沉默了一会,不止是月芊芊,葛良也在查,而且查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都没有她的半点消息。
这个女人确实有点不简单。
但也不能说让人害怕。
李怀从未真正的对世家展开过调查,他从始至终,就是让月芊芊收集一些常态消息。
因为他不在乎世家门阀想什么,为什么人服务,他只要搞清楚一点,他们的存在和行为,是否对自己有利?
然后,他就会主动出击,而且他的出击,是那些世家门阀,包括面前这个女人,都接不下的。
就比如现在,他随随便便就让世家门阀在凉州待不下去,逼着他们离开凉州。
但是不懂的人都会以为,他们是舍弃凉王而去。
这时。
神秘女人看着沉思的李怀,漏出了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正准备跟他谈条件。
“要是让你的那三成人留下,那以后整个凉州的世家,就都由你说了算了,你这已经不是玩火了!”李怀淡漠的说道,干涉到了他的在凉州的统治力。
这是找死!
“可要是他们走了,高昌王一定会趁着你虚弱,马上打过来。”她阴沉着脸说道。
为了防止泄密。
李怀不能告诉她,他也在等着高昌王打过来。如果她坚持要谈此事,那就真没什么好谈的了。
“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这些,等一切都结束了,你到凉城找我,我可以给你一个说话的机会。”
他想要结束这个话题。
她却认为李怀这是要拖延时间,直言道:“我不会给你时间,如果你现在不能跟我谈,我马上点燃你的后院。”
这已经不是暗藏敌意了,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李怀眉头一挑,倒也有几分好奇,“那不妨说说你的条件,让本王听听。”
终于还是怕了。
她这样想,便也不藏着,说道:“我要你向天下公布,我弟弟到底是怎么死的。”
李怀一怔错愕,好奇的问道:“你弟弟?谁?”
他杀的人太多了,鬼知道哪个是她弟弟。
女人反倒呆住了。
“你不知道我是谁?”
“你也没说啊。”
“……”
她深吸了一口,强压住怒火,直接质问道:“查礼到底是怎么死的?”
“原来你是申屠宰的夫人,查沐。”李怀这才知道她是谁。
至于她的问题。
“我不说你也知道,查礼的头是我亲手砍下来的,叶康宁可以作证,至于洛阳怎么判的,我记得不太清楚。”
“但是……”
李怀话锋一转,“你真要追究这个问题,我会告诉你,查礼是蠢死的!”
查礼要是不蠢,不会去冒犯长安,惹上一位公主。查礼要是不蠢,不会得罪一位亲王,甚至想要暗杀亲王。
他以为他是谁?
一个纨绔,州府家的小舅子,挑战皇家威严,他不死谁死,就是他姐夫申屠宰,都不敢这么嚣张!
死有余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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