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悄悄的来到了人群后。
“……风吹雨落梨花开,推门望见一片白!”
“哈哈!”
“你们笑什么,别笑了,这总比某人,一片两片三四片好些吧。”
“可叹!”
“如今人人崇尚军武,都向往那宗师之道,终究是没落了文坛。”
“话也不能这么说,三家共立,虽让道家占尽了风骚,总还是有儒家一袭之地。”
“现在的儒家学士,要么是求官,要么是想从圣书里,读出升仙之道来,不可同语。”
“要是我,就入释家,把三千烦扰丝一抛,活的多洒脱。”
“不吃酒,不吃肉,你能坚持住三天,老娘以后就跟你姓。”
“……”
李怀叹了口气。
杨冬也跟着叹了口气,“外面饥民成灾,这里的人竟然还有闲情说笑,真如王爷说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那不是骂自己么。”李怀笑道。
杨冬一怔,“王爷叹息,不是因为这个?”
她以为李怀和她应该有同样的感受。
还真不是。
不管是哪里,不管是什么时代,乱世也好,盛世也罢,都有穷人和富人。
人与人本来就不同。
李怀叹息的是,“人人称赞道儒释三家,怎么就不能有法家一袭之地。”
“法家?”杨冬还是第一次听说,江湖还有法家这类人。
李怀摇头,解释道:“法家并非江湖宗派,而是指一类人,一类可以开天辟地,定下人间规矩的人。”
杨冬懂了,“王爷是说修定大虞律法的人,大虞律法不是开朝之初,王公相候共同商议的吗?”
李怀还是摇头,“这就是关键所在,开国的王公相候,固然有经天纬地之功,然而我不认为,他们真的就懂律法,而且正因为是他们制定的,后世想要更改律法,就更加困难,那些不完善的制度,也将一直沿袭。”
杨冬暗自点了点头,虽然她完全没听懂,但总觉得,王爷说话就是有道理。
“王爷,要不然您作一篇诗,给他们看看。”
杨冬看他们憋了半天,都憋不出一篇好的诗词来,想起长安隆冬诗会上。
王爷当时可出尽了风头。
“你这是要让本王卖艺。”李怀刮了她一眼。
杨冬吐了吐舌头,“试试嘛。”
作诗是假,主要是想要找一个借口,融入他们,哪怕被认出来也没关系。
要一直这么看着,就真成赏景的了。
“好吧。”
“等一下。”
杨冬便去把笔墨纸端来,聚集的人不少,也没有人太过于注意她这个动作。
李怀想了想,抄哪篇好?
他会做一个屁的诗。
脑子里一个完整诗库,干嘛还要作呢。
就这个吧。
刷刷!
李怀拿起笔,飞快书写起来,虽然说诗不是他的,但是这个字是他练出来的。
双王书法,在这个世界,可是独树一帜。
很快。
一篇诗就完成了。
呼!
杨冬在纸上吹了一口香气,她也不懂诗,但是这字写的好看,这诗肯定不差。
但是真的要她评价,或许是看多了杨凌云那种刀刻的字体,李怀的字看起来,就显得软绵无力了。
刷!
杨冬一挥手,真气推动写诗的纸,飘落在了人群中间。
被一个中年俊秀的男子捡起。
皱起眉头一读。
“雨打梨花深闭门,孤负青春,虚负青春。赏心乐事共谁论?花下销魂,月下销魂。”
“愁聚眉峰尽日颦,千点啼痕,万点啼痕。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滴答!
诗词读完,中间坐在安乐椅上的一位孕妇,也应声滴落了几颗晶莹的泪珠。
“丁夫人,你怎么哭了?”
丁夫人?
她是……丁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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