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城是云中城的伴城,两城相隔不到三十里,李怀迟早会去拜访他们的。
到了赵家门口,李怀从轿子里下来,正准备进去。
“不好!”
李信突然大喝了一声。
“怎么了?”李怀问道。
“回公子,里面有血腥味。”李信回禀道。
李怀面色一变,进去一看,满地都是尸体,就连府上的长工和丫鬟都没有放过。
找不到一个活人。
这些人的尸体都没僵硬,甚至还有一壶冒着热气的茶。
他们刚死不久。
李怀转过身来,面朝着黄二郎,说道:“你越想隐藏,我越想知道。”
黄二郎一愣,“安抚史大人不会以为,这是我干的吧,我和老赵可是朋友,我怎么会干这种事。”
他那张脸上还是看不出任何信息,他说的谎言,就连他自己也信。
李怀轻蔑一笑,“至少你……不……你们都不无辜。”
黄二郎心里纳闷,这位安抚史大人到底什么鬼,怎么又开始变脸了。
昨天也是,都把礼送他手上了,他突然不要了。
现在。
刚刚,安抚史大人还让他三天内把刺客找出来,算是达成了一笔默契交易。
这到了赵家,看到赵家的人死了。
他又翻脸了。
“安抚史大人,这一定是误会。”
“我怀疑刺杀安抚史大人的人,还有杀赵家一家人的人,都是同一帮人。”
“安抚史大人,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把他找出来,交由大人发落。”
三佬信誓旦旦的说道。
差点就信了。
李怀一笑,“黄二郎,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大人请问。”
“古城之中,还有哪一方势力,是不属于你的吗?”
“……”
黄二郎眼睛一眯,脸上瞬间阴沉的像是一坛死水。
“安抚史大人说笑,我们也只是平民。”
“对对。”
“这真不是我们的干的。”
三佬还在狡辩。
黄二郎抬起一只手,示意他们不用再说了,“古城没有哪一方势力,不在我的掌握之中,所以,除了我,没人能干这件事,安抚史大人是不是想这么说?”
李怀笑着点头,赞许道:“聪明!”
“所有古城发生的事,包括县衙的那场刺杀,都可以安在我黄二郎的头上。”
“没错。”
“敢问安抚史大人,如果这些都成立,那我要怎样做,您才满意,我们才能活命?”
黄二郎这意思也就是说,不想陪你玩了,东一下,西一下,玩的心累。
干脆开一个价。
一口价!
“我要割腐!”李怀开出了自己的价,就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承受。
黄二郎和三佬脸色阴晴不定。
“敢问,谁是腐?”
李怀有必要给他们解释一下,“我说的腐,不是腐败,而是腐蚀,是一种害虫,吃光了庄稼,腐蚀了百姓骨血,毁了凉州的信誉。”
黄二郎嘴里发出磨牙声,这不需要对号入座,安抚史说的就是他们。
不仅仅是他们。
这包括了整个云中郡,所有的士族!
真不知道他哪来的这么大胃口,就算是凉王亲自来了,怕是也吃不下。
“这样,你们把古城的士族豪绅都召集起来,组织募捐助民,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事后得的银子……我们再谈怎么分。”李怀突然说道。
这事好像又有了转机。
黄二郎有一种错怪了他的感觉,他说的割腐,是要收割古城士族豪绅的钱?
不是要把他们赶尽杀绝?
误会错意思了?
“啊哈哈!”
黄二郎的脸上又恢复了平常的笑容,“安抚史大人此计甚妙,我等佩服佩服。”
“佩服佩服!”
“……”
三佬也都奉承道,各自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李怀心中了冷笑,这种把人玩弄鼓掌的感觉,真好!
你们现在只管笑。
割完了杂鱼虾米后,回头再收拾你们,到时候看你们怎么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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