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歌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只是想利用神霄派的人去试探一下忘川书店而已，一大口黑锅便扣在了自己头上。
此时的他仍旧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只不过是坐在了靠墙的一个塑料椅子上，他如同犯人一般低着头，而在窗边，有工人正在修补着窗户，地上还有一大片触目心惊的血迹。
此时日头西斜，夕阳溜进了大厦，让地上的血迹显得十分刺眼。
“秦董事长，解释一下吧，我昨夜才打了一晚上游戏，结果今早就被学院强行用专线飞机给送了过来。”一位穿着蓝红两色马甲，铆钉鞋，脖子上有纹身，手里拿着棒棒糖的少女坐在了秦以歌以前的办公桌后，晃荡着那双修长又白的双腿，没好气地说道。
她戴着唇钉，眼影和唇边的颜色都很深，再配上红蓝两色的头发，让她看起来犹如赛博朋克动画里的暴力女一般，也遮挡住了她原本清秀的容颜。
她这个样子，要是去往街上，肯定会被人当做小太妹。
虽然面前这个丫头的年纪和他孙女的年纪差不多，但在她面前，秦以歌只能低着头当孙子。
“我……我也不知道啊！”秦以歌愁眉苦脸地说道，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一般。
他下定了决心，就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绝对不能把忘川书店牵扯进来。要是把忘川书店给牵扯进来，不仅神霄派饶不了他，就连学院也不会轻饶他。
一个好的下属，应该是听从上层的指示，把决策权交出去，而不是自作主张。若是李南山一出现，秦以歌就上报学院，之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学院都会保护他。但若是现在才说出李南山的事儿，别说进入学院没戏了，他能不能活下来都得打个问号。
不管是什么样的管理者，都不喜欢自己的下属瞒着自己。
所以，他现在只能咬着牙否认这件事儿。就一口咬死，自己并不知道瘦猴和肥猪去了哪，而且出事的时候，自己是在家里的，单这一点，自己就可以将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而且，事发的时候我在睡觉啊！况且，我办公室里的监控你们不是都看了吗？”秦以歌苦巴巴地说道，一把年纪的他，仿佛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小孩子。
“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神霄派的人来你这自杀了？”坐在少女身旁的穿着道袍，顶着发髻的白发老者不乐意了。这是神霄派的长老之一，专门负责外派修士去完成任务。这次的事儿发生得很突然，他派来的人是中午到的，可才到了晚上就没了。
此人外号雷老虎，算是这东方大营中神霄派里话语权比较重的长老了。
他易发怒，而且发怒的时候那银白色的胡须便往上翘，并且脸上横肉抖动，显得异常凶猛，故此才有了这么一个外号。
“可……”秦以歌抬起了头，委屈得都快要哭了出来。
“可我办公室里的监控在失效前显示，就是一胖一瘦两个人在破坏监控的啊！”
“啪”地一声响起，雷老虎听得这话可就不乐意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朝着秦以歌怒吼道：“你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秦以歌只敢低着头，不敢回话。
“这天底下，难道一瘦一胖的人都是我神霄派的弟子？天底下一胖一瘦的人，都叫瘦猴和肥猪？”其实在刚到的时候他便看了监控，甚至还确定了这两人就是瘦猴和肥猪，但好在监控并没有照到两人的正脸，所以雷老虎只需要打死不承认就行。
要是承认了，这两名弟子白死不说，还会被学院揪住小辫子，轻则赔偿，重则直接被赶出东方大营。
坐在一旁的少女从自己的嘴里拿出了棒棒糖，看了一眼从自己身侧站起来的雷老虎说道：“雷前辈说的没错，这看不见脸的人又怎么能说是神霄派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