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时候的东门校场正如亲卫所说的那般,正在集体沉默着。这倒不是士卒们耍脾气,而是刘科将众士卒聚集在这里之后就一句话也不说,所有人心里都忐忑不安的望着刘科。刘科在军中一直都是冷面形象,今天就算一天不开口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只是这气氛实在是压抑。
“今天敲响集结令不是为了别的,那是因为南宫的山贼越来越厉害,本将需要再次调军前去。”之前还一卷也不肯说的刘科忽然之间开口说话了,因为长时间的沉默嘴唇有点干裂,那声音实在是让人有种想捂耳朵的冲动。
刘科的话音还未落,范惜文和田丰两人的马匹就已经冲至辕门前了,刘科的时间还掐的真准。
范惜文率先下马,田丰原本还打算骑着马直接冲进去的,不过看着范惜文的样子之后也就放弃了打算,只好乖乖的下马跟在范惜文的后面进了辕门。
“发生了什么事?”范惜文走到刘科的跟前,明知故问的说道。
“山贼势大,我欲调集军队再次前往,将他们一举消灭。”刘科有些僵硬的说道,接下来他该扮演的角色那是相当的需要这种说话口吻。
“山贼势大,难道那么多的部队也没有将他们消灭?”范惜文露出一副相当惊讶的表情。
“恩,如今我已经调集军队将山贼围困在扶柳一带,还需要大概三千人马就能将他们都在之前设计好的包围圈内,到时候就能一举成擒。”刘科说道。
“那还有多少兵力可以调动?”范惜文今天似乎是发誓要将装傻进行到底的样子,一问三不知实在是让人无语。这情形让那些被集结起来的士卒们集体傻眼,不过知道这位军长脾性的乐安军们是不会在这个时候跑上去摸范惜文的额头看有没有发烧的,这个时候他们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
“目前只有乐安还剩下五千人马,其余的部队几乎全部集结到了扶柳一带,所剩兵马已经寥寥无几了。”刘科继续说道,语气还是一个样子,说话的时候连眼皮子也没有眨一下,看样子那是相当的淡定。
“你把部队全部调过去了,那岂不是给了那些想要来捣乱的人一个可趁之机。”范惜文失声大叫道,这个时候所有士卒真的确定了今天站在前面的两位大人真的是在演戏。乐安军出兵剿贼不过九千余众,目前乐安的兵力至少还有两万人可以抽调;而安平全境早就已经被三路剿贼大军顺便接管了,根本就没有任何人敢来捣乱。
“一定要一鼓作气的将这些山贼全部剿灭,不然的话以后很难再有机会了。”刘科一脸坚决的说道。
“敢问是乐安游击将军刘将军么?”田丰听了范惜文和刘科的对话之后赶紧跑出来说道,要是真的让刘科将人全部调走了,那么刺史大人要抽调的两千人马不就黄了吗?到时候研究乐安军的军事体制加强冀州军战斗力的计划就彻底的失败了,这是不允许的。
“正是,你就是冀州别驾田丰大人吧。”刘科的任务就是当着田丰的面将乐安的部队全部调出去,给田丰造成一种缺兵少将的现象,如果田丰还想着要兵,那么就不客气的顶回去。刘科今天就是要上演一回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现在田丰既然耐不住跳了出来,那么等着他的就是刘科的这位强横将军的无理取闹。刘科本来就是冷言寡语,现在明确的知道自己的目的之后,对于田丰的语气更加的冰冷了,僵硬到了极点。
“额,正是在下。”刘科的态度很不对,至少田丰是这么认为的。在这个文官身份要高于武官的年代加上田丰是刺史别驾,而刘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游击将军,两人身份差距悬殊,刘科这样说话的语气在田丰的耳里就是对他不敬。只是现在这里是乐安军营,说句通俗的话那就是人家的地盘,在别人的地盘上该低头时就该低头。
“听说中山常山等地黄巾贼又有死灰复燃之势?”田丰的退缩,刘科立即趁势抓住主导,接下来的事情不用想也知道,田丰已经失去了最开始的优势,等待他的只会是全军溃败。
“是的,所以大人想要抽调两千乐安军前往听用,不知将军可否现在就将这件事情定下来?这件事情之前范大人也已经答应了。”田丰看不惯刘科那种咄咄逼人的态势,感觉自己好像比刘科低了几等一样,所以说起话来也不客气了。
“你也看到了,剿贼需要的人马实在是多了一点,所以暂时无法抽调兵马。”刘科的话其实只说了一半,因为他在后面给田丰挖了一个大坑,正在前面干巴巴的瞪大眼睛等着田丰往里面跳。
“不行,黄巾贼复起如果不能及时剿灭,那么就有可能让数郡百姓遭到伤害,你不能因为剿贼之事就将数郡百姓的生命罔置不顾。”刘科让田丰感觉到相当的不爽,于是说起话来毫不客气,不带有一点商量的意思。
如果刘科是这个时代的人,知道这个时代武将地位一直比文官地位低的规矩之后,或许不会这样气冲冲的对田丰说话。只是,可惜刘科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来自一个天天宣传“人人平等”原则的时代,更何况今天刘科就是要找田丰麻烦的,哪里会轻易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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