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邯虽然挥师南下,但他已实际控制了邯郸一线,也就是说,章邯在赵地是有根基的,如果他与楚国之争,楚军胜,章邯可能不敢轻易北上,但如果楚军败,章邯必然北上,先收赵地,后伐燕国,之后,他才能全力和楚国一战,”
“第二,今年是冷冬,大雪封道,极难行进,也正因如此,才能阻挡章邯北伐,可如今,春暖回开,百兽争锋,正是出兵用武之时,章邯又岂能放弃北伐的最好时机呢,如果不出臣所料,章邯不久,大军必到,”
申阳说到这,又扫了一眼屋内众人,继续道:“章邯在去年击溃项梁,并阵斩项梁首级,军威大震,如此形势,他更会全力北伐,也正因如此,章邯才会屯兵荥阳,伺机而动,可就近食敖仓栗,数十万大军,后顾无忧,还请大王明鉴,”
“如果你猜错了呢,”陈余不甘被申阳反驳,略显不悦,反唇相讥,这时,申阳却仰头大笑道:“我愿以向上人头担保,章邯必然北上,”
陈余见申阳如此,更加气氛,心中不甘,恨道:“即使章邯北上又能如何,难道我们就好龟缩在信都,永不出城吗,”
说着,陈余拱手看向赵歇,继续道:“邯郸城乃是赵国古都,城池坚固,已邯郸为屏障,抵挡秦军,尚可一战,若我们已信都驻军,对抗四十万秦军,胜算渺茫,还请大王早做决断,”
两人各执一词,各有道理,赵歇有些为难了,他也不知道该听谁的,犹豫中,赵歇看向张耳,向他投去求助的目光,张耳看出了赵歇的犹豫,他也正在权衡,是战还是不战,秦军精锐,有目共睹,这个决定真的很难,
张耳也陷入了沉思,他沒有立即表态,前堂,一些低级将领开始自顾自的议论着,忽然,一名报信兵急奔而入,拱手道:“大王,西面烽火燃起,有敌军入境了,”
这一消息如晴天霹雳,所有人都惊呆了,很多人已隐隐赞叹,申阳果然神机妙算,看來,秦军已经先下手为强,向赵军开战了,
很多人惊慌失措,唯独赵歇还一如往常般的平静,他看了看申阳,不觉赞道:“果然被卿说中了,”
这时,他略显无奈的看向陈余,令道:“秦军压境,这一战不可避免,将军刚刚的话说的很对,小小信都,不足以抵抗秦军四十万大军,我令你帅五万精兵先行,迎战秦军,”
陈余见赵歇决定一战,立刻走出,拱手道:“末将定不辱使命,请大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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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余兵马行抵沙河以南,再有十余里便可抵达武安的时候,与秦军在旷野中相遇,秦军先锋有十万余人,漫山遍野而來,低鸣的号角声,隆隆的战鼓声,车轮行进发出的吱嘎声,战马嘶鸣,踩踏地面的哒哒声,络绎不绝,
赵军斥候早已探查到秦军的动向,此时,赵军选了和山坡处立住阵脚,隆隆的战鼓声缓缓敲响,战争一触即发,
对面,第一批秦兵抵达,他们并沒有列阵而是挥舞兵器,直奔赵军杀來,为首一员大将,是章邯麾下的苏角,
趁敌人不备,奋力掩杀,这也是兵法中的精髓,但赵军主将陈余也是身经百战之人,他岂能不提前设防,
此时,赵军阵內鼓角喧天,一名偏将挥起铜剑,数千支羽箭同时发射,向秦军骑兵射去,
秦军瞬间死伤惨重,但这种死伤,对于四十万秦军而言,微乎其微,此时,骑兵还在奋力前冲,赵军阵內,戈兵已经奔到最前沿,紧张的盯着猛冲而來的秦兵,只要主将一声令下,他们便会第一个冲向战场,
千钧一发之际,秦军越來越近,三轮羽箭过后,弩兵缓缓回撤,一名校尉抽//出长剑,他目光炯炯的盯着急冲而來的秦兵,准备下令迎战,忽然,对面响起了急促的退兵声,秦军骑兵忽然勒转马头,极速撤离了战场,
对面,一面面巨盾架设阵前,巨盾中,有大戟延伸而出,一面面秦旗迎风飘扬,在门旗下面,一名银甲将军在众人的陪伴下驭马而出,他直奔两阵中间而來,行了百余步方才勒停战马,横挺手中大戟,朗声大笑:“陈余,我们又见面了,”
战场上回荡着银甲将军的笑声,此时,陈余站在战车上,缓缓前行,行了一段距离,战车停止后,陈余放眼望去,他不禁一惊,对面的银甲将军居然是……章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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