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臧荼单膝跪地,慨然道:“愿追随燕王,开疆辟土,誓死不辞。”
十天后,渔阳北隅,一座高台赫然耸立,下面,五万兵马列阵以待,鼓声轰鸣,军乐声声,号角声不时吹响。
不久,韩广在众将的陪同下,登上高坛,向众宣布,燕国自此复国,众人无不欣喜,欢声雀跃。
就这样,韩广在不知道陈胜已死的情况下,遵从了他的密旨,登基称王,号令燕地,并修书一封,向武臣禀明称王之事,祈求送回家眷,永结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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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郸城内,百姓们高兴异常,家家张灯结彩,有的甚至赶往街中,迎接这支凯旋而归的军队,他们的主将是张魇,曾奉命收复上党,此时,上党郡大半领土已被张魇夺下,并用武力镇压了秦军的多次反击,此时回都述职,得到了百姓们的热烈欢迎。
楚王宫,这里同样歌舞升平,武臣在宫中摆下千人席,宴请张魇麾下所有将士,共同庆功。
内侍和宫女忙碌不堪,来来往往,端菜,倒酒。
乐师们在偏殿演奏乐曲,一队舞女奔入大殿,在中央翩翩起舞,此时,众将们已陆续入宴,庆功的喜悦,殿中的美女如云让他们欢笑畅饮,毫无顾忌。
不久,武臣举杯大笑道:“上党大捷,寡人心中欢喜之极,来,都满饮此杯。”
“多谢大王。”众将和满朝大臣各自举杯,响应武臣,大殿内气氛融洽,武臣喝尽杯中酒,放下酒杯,此时,他已有些微醉了,赵国复兴强大只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步,他还要誓师南下,向三川郡进兵,向关中挺近,一统天下,威震四方。
这些,不会是遥远的梦,武臣坚信,只要韩广稳定燕地,李良稳定常山郡,赵地大安,自己可全力南下,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但武臣的思路忽然从进兵三川郡转到了当年,周文兵进关中,何等声势,最终,还是败亡在渑池一带,而当年雄霸一方的陈胜,也死在了乱军中,这些,让武臣不得不承认,章邯绝对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就在武臣神游四海,做着气吞海内的春秋大梦的时候,一名亲卫快步走入,来到大殿中央,双手将一份书信呈上,朗声道:“启禀大王,燕王派使送来书信一封。”
“燕王?”武臣略显诧异,哪里突然冒出个燕王?带着好奇,武臣接过内侍递来的书信,打开看了一眼,只一眼之后,武臣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双眉金锁,怒视手中书信,很快,他把这封羊皮书信愤怒的扔在地上,又拿起酒壶,狠狠扔了出去,吼道:“匹夫欺我太甚!我誓杀之!”
武臣愤怒的离开了大殿,那些跳舞的舞女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即使是满朝文武,庆功将士们,也是傻傻的看着殿外武臣离去的方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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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几名众臣和几名心腹将领,来到武臣的书房,此时,武臣已从愤怒中转醒,他看着众人,长叹一声,将书信递给众人,叹道:“韩广匹夫,自立燕地,号称燕王,真是不知死活!”
说到这,武臣愤怒猛击桌案,恨道:“匹夫,居然有脸和我讨要家眷!”
武臣的眼中,已被怒火充斥,众人皆轻叹一声,韩广反叛,自立燕地,这是所有人都不曾预料的,一时间,大家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武臣,就在众人都沉默无语的时候,武臣怒道:“陈余,你即可调兵遣将,本王将亲自北上,讨//伐叛党。”
停了下,武臣又补说道:“另外,把韩广家眷,全部拉出去,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武臣这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但张耳却没有附和武臣,此时,他已走出到:“大王不可如此鲁莽,否则,赵国将有亡国之危。”
张耳的话犹如一记警钟,武臣听后,不禁愣住了,这时,张耳叹道:“杀几个妇孺,不足以震慑韩广,反而会使他更加仇恨赵国,两国一旦无休止的征战,秦军必然伺机东来。那时,赵国会处在夹缝中,岂能不亡?”
“不知你可有良策?”武臣略显不悦,张耳回道:“大王不妨答应韩广,遣送其家小归国,并承认韩广燕王身份,稳住他,随后我们伺机北上,趁其不备,燕地可定。”
武臣思索半响,他目光坚毅,不容半点反驳,叹道:“还他家眷,我可以答应,但伺机北上,我恐怕等不了这么久,这几天,必须集结兵马北上,讨//伐赵国。”
见武臣不肯缓兵,张耳也无可奈何,只得轻叹一声问道:“那可否承认其燕王身份,这样,可以暂时稳住韩广。”
武臣略做沉思,他最终点点头,令道:“李左车,寡人命你领兵三百,把韩广家眷送回燕地,另外,通知李良,让他尽快解决常山郡战争,挥兵北上,在范阳会师。”
见武臣心意已决,众人只得拱手唱诺,各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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