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彪从北平直回并州,一路沉默寡言,失落的氛围让一行倍感压抑,入耳皆是马蹄之声。
半旬之后,韩馥深知无力与公孙瓒周旋,恰逢手下大将鞠义叛乱,只好拱手让位于渤海袁绍,而冀州一瞬之间的骤变,却无人惊叹,袁绍四世三公的家世让他平稳接管了冀州,连个水花儿都没溅起来。
公孙瓒派自己的堂弟公孙越前往冀州向袁绍索要一半冀州,结果返程途中被劫杀,连尸首都没能回去。而冀州却嫁祸黑山余孽,张燕都入土为安了,哪来的黑山余孽,这种烂大街的借口也能说的出口。
在公孙瓒和袁绍剑拔弩张之时,张绣吸收了长安的叛军后实力大涨,开始对洛阳有所图谋,这让皇甫彪面临南北双线开战的可能,瞬间局势紧张起来。
朝堂刚散,皇甫彪便溜了,深怕被缠住。军界追问出兵意向,政界追讨审批钱粮,他们不敢跟皇甫嵩卢植这样的朝中柱石当面锣对面鼓的硬来,却对皇甫彪耍起无赖,而朝野上下几乎都默认了这种局面,事无巨细全部找皇甫彪解决。
“仲——”
“别问!我没辙!”
司马懿没等皇甫彪开口问,就直接回绝了他,头也不抬,专心钓鱼,三月开春,应该鱼口很好才对,但那鱼漂却始终未动,连一丝水纹都没有,再看旁边的鱼篓,也是空空如也。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可是曹操不上钩啊……”
司马懿闻言一惊,直勾勾盯着皇甫彪,满脸的不可置信,可是皇甫彪却更加忧愁了,因为从司马懿的表情就能知道,这也是他的对策,可是谁都知道曹操可不是浪得虚名之辈,那也这个局面就不好破了。
这时候走廊又进来一人,正是远在洛阳疗养的郭嘉,身后跟着一个小童,二人皆着青衣,很是风雅。那孩子左手握着一节竹竿,右手托着一个小罐,亦步亦趋,看样子也是来钓鱼的。
“钓鱼要打窝,不打钓不多!”
说罢,郭嘉接过小童的瓷罐,揭盖就有一股酒味,从里面抓出槽米用力撒向水面,连扬了两把,这才取过竹竿,挂上蚯蚓,扬漂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