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风前一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打工者,虽说在部队里混了几年,但是,要说什么专业技能,倒还真是说不上了,像小说里别的那些穿越着造水泥,造玻璃,造火枪什么,可没有这个能耐,当初要是他努力学习这些玩意,也不至于去当兵去了。
他一缕一缕的往下薅头发,这个愁啊!前两天还大言不惭的对着雪娘说,要让她过上好日子呢,今天这么仔细一想,竟然是不知道从何做起。
“相公,我回来了!”雪娘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余风抬起头来,就看到雪娘那微微沁汗的那张俏脸。
一大早,雪娘就上山砍柴去了,余风在院子里胡思乱想的身后,她已经将砍完的柴在县城里卖掉回来了。
雪娘见到他坐在院子里,将自己手上的扁担放下,却翻出一个桑皮纸包。
“这是什么?”余风有点奇怪,他已经交代雪娘不要再去抓药,在他看来,不就是跌伤了一下,震动了一下肺腑,调养几天就够了,犯不着再去抓药,他可是知道,自己这一副药下去,雪娘可是要足足砍上三大担子柴薪,还得挑到县城里才能换回药钱来。
“这是盐啊!”雪娘的话语中带着欣喜,将手里的纸包展开来,一小包黄褐色的盐粒出现在余风的面前。
“这是盐?吃的盐?”余风大为惊奇,见惯了前世精制碘盐的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些犹如沙粒一般的盐粒,有什么值得雪娘这么欣喜的。
“是啊!”雪娘鬼头鬼脑的朝着院子门口看了一眼,模样十分的俏皮:“官盐咱们哪里吃得起,都是卖的私盐,你看,才十个大钱,买了足足一斤呢,还是一点泥沙都没有掺的,够我们吃好几个月了!”
“官盐,私盐?!”余风的脑子里顿时如同一道闪电掠过,仿佛想起来了点什么,急忙询问起雪娘关于这盐的事情起来。
原来,这盐业一途,自古以来,就是朝廷的专营,朝廷在各省都设有盐政司衙门,州县下面,还设有巡检司。顾名思义,这盐政司衙门,当然就是专管盐政一事的,至于这巡检司,自然是侦缉查处私盐的。
世界上最赚钱的买卖,当然是垄断,这盐这东西,几乎所有人都要吃,所以,盐政一事,可以说是关乎着国计民生的大事。但是,大家都要吃盐,这官盐卖的自然是不便宜,于是,私盐贩子,自然就应运而生了。即便是比官盐便宜不少,这私盐还是大有赚头,再说了,山东靠海,这白花花的海水,拿上铁锅一煮,就是白花花的银子,不干简直白不干。
但是,这朝廷要保证官盐的利润,私盐自然是要严厉打击的,这职责,自然是落在各州县的巡检司衙门身上,所有,历朝以来,这官盐私盐,可都是互相别着苗头。程咬金大家知道不,私盐贩子;张士诚知道吧,和太祖皇帝争天下的那个,私盐贩子,可见,私盐这一行,有着多少悠久的历史了。
但是,老百姓可不管什么官盐私盐,谁的盐便宜,自然就买谁的,你巡检司再厉害,总不能把天下所有吃私盐的人全抓到衙门里去吧,虽然法理上是如此,但是,倒也没有哪个盐政司巡检脑袋坏到这个地步,这也就雪娘假模假样朝着院子门口张望的缘故。就这私盐,还有好多人家买不起呢,谁会那么吃饱了撑的去告发。
“你这盐也是从盐贩子那里买的?”余风问道。
“才不是呢?”雪娘回答,“是大郎给我的!”
说到这里,雪娘有点惴惴不安的看着余风,这里说道大郎,就是余风的小舅子了,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嫁出去的女儿要是从夫家往娘家折腾点东西,那可是很大的忌讳,刚刚雪娘一时口快,说给了自己大郎十个大钱,生怕余风不快。她是海边人家,自然知道,自己弟弟给的那点盐,可要不了这么多钱。
“呃!”余风的心思倒也没注意这些,“你是说,你弟弟也在贩盐卖?”
雪娘脸都吓白了,急忙捂住余风的口:“相公,可胡说不得,自己煮点盐,分与亲戚朋友一些,算不得贩卖私盐的,这要是巡检司的人听到了,那还不是天大的祸事!”
本站已更改域名,最新域名: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