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川听后也大笑起来,“这个贬低倒是言之有理,老魏,你这个朋友挺有意思啊。”
“哈哈哈。”魏正淳也大笑了起来,三人爽朗的笑声顿时引起了很多读书人的不悦,甚至有不少人直接拂袖离去。
很快就有一个读书人板着脸来到宁小川身边,拱手说道:“三位公子,诸位都是文人士子,所谓君子如竹,清冽正直;君子如兰,儒雅内敛;君子如梅,艳而不俗;君子如松,立而不屈,如此场合,三位如此大声言语,岂不有违君子之称?”
“你在跟我们说话吗?”宁小川指了指自己,有些玩味的说道。
男子不依不饶的仰着头,装出一副傲骨不逊的样子,“当如是,三位若是听劝,倒也可既往不咎,我们也不是心胸狭隘之人。”
宁小川听到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位公子,你哪只耳朵听到我们自称是君子了?
还有,诗酒大会就不允许人笑了吗?再就是,你又是哪里来到野狗,敢在本公子耳边狂吠!”
“你,我……我羞于争论,读书人当以正言,正心,正德,正行为任,你不识好人心,我好心劝你,你却言语如此粗鄙不堪,不听人之善言,实乃顽石不可劝也。”
眼前的公子虽然被怼了,但还是说了一大堆道理。
宁小川冷哼一声:“本少爷会听不出来好坏话?怎么?读了几本书就当自己是读书人了?
天下圣贤书十万卷,你读了多少啊?别以为穿了白衫,佩了香囊就是文士了,现在在我们面前彰显自己高雅,说不定那天我们还会在滏河江畔的花船上偶遇呢,是吧。”
“你……你敢如此羞辱读书之人,你可知你这番话说出来后,是在挑战殷都文坛,在挑战天下学子!”那个读书人指着宁小川鼻子说道。
宁小川冷笑一声,随即说道:“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你代表不了殷都文坛,更代表不了天下学子,本少爷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就是针对你!”
“你……”
男子被怼的面红耳赤,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旁边的魏正淳开口道:“梅兰竹松,君子四德,既然熟知君子之道,又何必站出来指点他人。
君子胸中有沟壑,处事有章法,你如此大言不惭以君子之名指责他人,其实不过是沽名钓誉,彰显自己罢了,我说的可有错?”
男子指着魏正淳,“小人之心……我……我……”
“想骂娘就骂呗。”
于公明慢慢悠悠的说道:“处事之章法,在于心中,为人之规则,在于言行。君子如竹,刚直不屈,你却在此沽名钓誉,有违君子之行。
君子如兰,内敛稳重,你却在此张狂不已,有违君子之言;君子如梅,清香不俗,你却再次宛如乡间泼妇,指着他人,有违君子之德。
君子如松,万年长青,赤诚之心不改,你却在此装作一副学子文士的样子,实则不过是粗鄙不堪之人,如此有违君子之心,既然如此,你有何脸面在此!”
这话说完,连宁小川都投过去赞叹的目光,言语之间将男子怼的是无地自容,想要说什么却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于公明继续说道,“我不是君子,你也不是君子,但我比你更懂如何做人,或者说,你根本就不配为人。”
宁小川再度大笑,这次还鼓起了掌,“好,好一个不配为人!”
听完于公明的话,周围一些人也阴差阳错的跟着宁小川鼓起掌来,那个男子更加无地自容,直接转身离开了珍宝斋。
“于兄,可以啊,三两句话便说的那人落荒而逃。”宁小川赞叹道。
于公明拱了拱手,笑了笑,露出满口大白牙,“恰好读过君子之论罢了,再说了,他是自己做贼心虚,学艺不精,不知如何反驳,脸面无存才退走的。”
一旁的座位上,一个男子一边喝茶一边点头,缓缓起身,手握折扇穿过人群走到宁小川三人面前。
“君子知言善行,竹以论言,兰以论行,梅以论德,松以论心,好一个君子之论。”
眼前的男子,剑眉星目,气宇轩昂,行为举止更是不凡,这很明显不是装出来的,是真的受过大教育的熏陶。
旁边的于公明和魏正淳也看了出来,于公明拱了拱手,“献丑了。”
“在下不才,旁边有以一雅座,不知可否邀请三位入席一叙,静待大会开始?”男子合扇拱手而立。
宁小川伸了一个懒腰,“不好意思啊,我们也有位置,谢谢您的盛情邀请。”
男子被拒,也不生气,颔首一笑,“是在下唐突了,如此,三位请便,待诗酒大会结束后再叙如何。”
“好啊,结束后再叙。”宁小川不以为然的敷衍一句。
这要是寻常人被宁小川这么说,估计早就拂袖离去了,但是这个男子没有,而是默默颔首退下。
就这一举止让宁小川不由得眉头紧蹙,读书人最讲究面子,这个人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读书人!
本站已更改域名,最新域名: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