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女儿这样说,李子隆再一次觉得,云阳本应该是太子,不应该是公主。
她是如此的冰雪聪明,一点就透。
根本不用拐弯抹角说太多废话。
“父王知道,你与秦涛之间有书信往来,你告诉秦涛,就算方升所做的一切都是真的,朕拿方升也没有好办法。”
云阳公主重重点头,说道:“我懂了。”
她懂了!
她真的懂了吗?
李子隆嘴角含笑,挥挥手让云阳公主退下。
他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
身为皇帝,李子隆知道这是一份高危职业,不死不休。
“父王,你打算把那些说书艺人都杀了吗?”云阳公主知道,父王只要一个眼神,那七十六个人的脑袋就要搬家。
李子隆又看到了女儿宽厚的一面。
宽厚对于普通人来说是美德。
但对君王来说,却是致命的软肋。
“是的,他们必须死,而且秦涛所写的关于方升的故事,也必须就此打住。”李子隆作出了这样的决定。
云阳公主没再说什么。
无声退了出去。
外面正是秋阳高照。
云阳公主回到自己的宫殿,她打算再给秦涛写一封信。
告诉秦涛京城最近发生的事情。
主要是方升。
那个看似不起眼的巡府,他手里还有一张王牌。
铺开信纸。
提笔却迟迟没有落下。
一滴墨滴在了纸上,慢慢晕开,像一朵黑色的大丽花,更像情人泣血的眼泪。
只写这些吗?
好空洞!
云阳公主内心丰富的世界,想要用文字表述出来。
她想……她想的太多太多,多到不切实际,多到难以实现。
于是,她便写到,笼中鸟欲展翅,奈何,奈何!
写了这几个字,云阳公主猛然一惊。
她将纸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不能那样写,自己可是公主,公主不是笼中鸟。”
还是与秦涛聊正事吧!
内心的感觉,千万不要轻易展现给别人,说不定别人得知这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那不是云阳公主想要的结果。
方之鹤因为大闹皇家宴席,在大牢中被打得皮开肉绽。
最后居然荒唐的供出,他与夷人有勾结。
此罪当诛!
方之鹤家三十八口,在京城阳门外的山丘上,悉数被砍了头。
只有那个哇哇大哭的四岁孩子,让刽子手的刀落不下去,于是他们便将红丹碾碎掺进水中,让那孩子喝了。
云阳公主在信里,把这些事情一一都告诉了秦涛。
是的!
皇上要对方家下手了。
奈何方升手里有王牌。
事情不太好办。
这就是云阳公主要传达给秦涛的意思。
希望他能懂,也希望他不懂……云阳公主放下笔,定定看着自己刚写下墨迹未干的书信,出神发呆。
“秦涛,但愿有生之年,我们还有再见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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