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准备背锅的戴胄心中狂喜,有意识的落后了几步,悄悄的混进了武将的队列里面。
“老戴,好运道啊。”程咬金一脸悲切的低着头跟在队伍后面,看见了同样一脸悲切的戴胄,忽然低声朝戴胄咕哝了一句。
“哼!”一脸悲切之色戴胄冷哼了一声,并未搭程咬金的茬。但心里面却是无比的认同程咬金这句话。
确实好运道,原本自己都已经做好了独自承受来自书院那群老夫子的狂风暴雨的准备。
谁能想到在这个时候太上皇忽然驾崩了。真是,崩得好哇!若非是满殿君臣都在场,戴胄真的很想找一个密室独自一人好好狂笑一阵。
李渊驾崩,整个大唐至少半年时间不得妄动刀兵。半年啊,对于民部来说,半年的时间可以操作的地方太多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既然李渊死了,那大明宫就没有修的必要了。省下来的钱够大唐打多少场仗啊?
有钱了!这是戴胄心里升起的第一个想法,其次才是其他。当然,这个时候,该悲伤还是得悲伤,一定要忍住,千万千万不能笑出来………………李渊驾崩的消息对于西州来说太过遥远,许敬宗和张拯依旧在推杯换盏,两人脸上都挂着招牌式的微笑,仿佛方才的龌龊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
“许叔父,请酒。”
“张贤侄请。”酒过三巡,两人无视了西州刺史府之中一群属官强堆笑容的脸,彼此之间的试探交锋却一刻未曾停止。
“老夫听说贤侄素喜锦衣华宅美食俏婢,所以特意在西州城中划了一片地方为贤侄修建了一座县伯府。这美食一道,无人可出贤侄其右,老夫丢不起这个人啊。而俏婢嘛,据说贤侄出任西州依旧是佳人相随,想必贤侄也看不上西州城内这些庸脂俗粉,老夫也就不找来碍贤侄的眼了,只是这府邸,还请贤侄不要推辞。”许敬宗已经有些微醺,姿态也逐渐放浪形骸起来。
一把抓住了张拯的手,便将一串钥匙塞进了张拯的手里,而后死死的篡住张拯的手不松开,仿佛就怕张拯不收一般。
张拯同样脸色微红,听许敬宗说他还给自己修建了宅子,眼中忽然露出感动之色,一把拉住许敬宗篡住自己那只手。
感激道:“哎呀,小侄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啊~只是叔父的拳拳爱护之意,小侄又怎敢推辞。尊长赐,不敢辞,小侄便厚颜收下了,但叔父也要相信,我张拯也不是那等不知好歹之人,叔父此番爱护之心,小侄他日必有‘后’报。”
“哎,某与尔父同为秦王府潜邸旧臣,共事多年更是情同兄弟,贤侄若是说这些,未免太见外了。”许敬宗笑呵呵的朝着张拯笑道,篡住张拯的手却越发用力。
“叔父恩德,小侄铭记于心,只是叔父按照县伯府的规格修建的府邸,若是只居住小侄从长安带来的人马未免显得有些空旷。”不等张拯语毕,许敬宗便一脸大意了的表情,恍然道:“哎呀呀,是老夫考虑不周了,是该有些看家护院的,贤侄莫怪,贤侄莫怪。”
“叔父言重了,小侄心中只有感激,哪来半点怨愤之意。”张拯笑呵呵的看着许敬宗,一幅推心置腹的样子。
若是让不明所以的人听见两人的谈话,还真是能看见一幅尊老爱幼长幼有序的和谐场面。
只是这场谈话其中的心眼子,就只有两人心里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