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开始催促,房玄龄也就不在卖关子。朝着李世民一拱手说道:“回陛下,如程老匹夫所言,昨日里这厮只是购买了一件马踏飞燕,便是两百贯的真金白银花了出去。而这些琉璃的出处,想必就不需要微臣过多赘述了吧。此物本是出自魏王殿下的一个小实验,最后被书院以两千贯银钱的成本买走。如今,琉璃在长安大行其道,书院更是不知得利多少。盖老臣以为,书院如今既然已经能够自负盈亏,那民部是否应该酌情缩减书院方面的财政支出,诸位同僚以为呢?”说到最后,房玄龄直直的盯住了民部尚书戴胄。
房玄龄话音一落,龙椅上的李世民便面露笑意,看样子房玄龄已经选好了背锅的人选。
戴胄作为大唐帝国的财政大管家,这个锅他不背谁来背?李世民心中暗笑房玄龄老狐狸,而后不等戴胄发话,便直接开口问道:“戴卿,书院去年从国库领用了多少贯银钱?”被李世民直接点名的戴胄一脸懵逼,人家本来上一秒还好好的站着当吉祥物。
下一秒就变成了直接和书院对线的大冤种?这…这…这?
“房玄龄你特么不当人子啊……”戴胄在心里狂骂房玄龄,但迎着李世民似笑非笑的目光,还是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一步拱手回道:“这个,回陛下,书院去岁的财政支出合计一百八十三万六千四百贯……”李世民闻言一愣,而后接着问道:“噢,那去岁我大唐国库的财政收入有多少?”看着李世民愣神的表情,戴胄再次在心中将房玄龄的女性先人问候了个遍。
国库岁入多少支出多少,作为大唐掌舵人的陛下您会不清楚?搁这装傻充愣啊,看来这个锅自己是背定了。
但李世民是皇帝,这个,嗯,李世民的女性先人,戴胄不太敢问候,只得在心中腹诽几句。
而后认命般的拱手回道:“回陛下,去岁大唐的税收除去劳役与农税,约莫为三千四百零九万七千五百贯。”
“砰!”听完戴胄的话,李世民忽然脸色一变,一巴掌就拍在了龙椅前方的几案上。
而后怒喝道:“这么说,光是书院的支出就占了我大唐财税的十五分之一?戴胄,你这个民部尚书是怎么当的?书院为国育才固然重要,但岂可因此废弃民生,朕的皇后在后宫还穿着盖不住脚背的破旧衣裙,区区书院这靡费竟如此之大。莫非你以为朕是书院的校长,便对书院大加偏袒以此来哄朕开心吗?戴胄,你当朕是三岁小孩吗,戴胄,你可知罪?”
“陛下息怒……”
“陛下……”李世民忽然发怒,群臣顿时一脸
“惊恐。”的开始劝诫起来。而站在大殿中央的戴胄心中更是泛起苦涩之意。
“知罪,我特么知什么罪。书院拨款不都是我批的折子,而后由政事堂两位宰相用过印,再送到陛下您的龙头案上加盖大印之后才能通过的吗?好嘛,合着现在恶人就让我戴胄来当,你们都是好人?”但李世民是皇帝,两位宰相的官大……心里苦哇,但是我不说。
“回陛下,都是臣的疏忽,臣知罪。”事到如今,戴胄还能怎么办呢,只好拱手认罪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