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郁阁中,景帝捶胸顿足,悲痛不已
“痛煞朕心!痛煞朕心!”
景帝打开战报,掩胸悲叹!
谢勋和崔炎马上书桌上拿起景帝放下的战报细细看来,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看到钱玮战死的消息两人还不愿意相信。
“江北危局或可预测,但是吴国公战殁,如何可能?”
崔炎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
谢勋看完整个军报,对景帝说道:“陛下,不可过度悲切,此次实非战之罪,还是想想该如何善后。”
景帝:“有吴国公在,王敦就会有所顾及,朕将长公主赐婚钱毅,将福王封在江州就是为了保他们周全,好让朕腾出手来处理西南之地的弊病,吴国公前几日曾经有密奏到京,言此战难守,想以自身为诱饵留下魏军的浮屠铁骑,并跟朕说,待讨蜀胜,靖北军归江州,不出三年就可两路北伐,一战而定神州。”
说罢景帝一拳砸在书桌上:“十年谋划,痛失柱石,毁于一旦!”
崔炎:“陛下如今吴国公战殁,国内平衡局势已破,我们必须提前预备啊”
景帝:“是,谢相、崔相,有什么妥善之法?”
谢勋上前道:“陛下,需要保三个底线,方能扭转局面。”
景帝问:“保那三个底线!”
谢勋:“吴国公一家先抓后保、公主、福王先放后保、靖北军先散后保!”
…
太晨宫紫宸殿,大朝会
今日上朝一开始,众大臣就感觉气氛紧张,一些人跃跃欲试、一些人闭目养神、一些人左右顾盼、一些人念念有词。
待陛下落座,三呼万岁
吕绅上前大呼:“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谢勋出列道:“陛下,臣有本奏!”
景帝:“谢相所奏何事?”
谢勋从袖中拿出军报和一折奏疏,然后说道:“陛下昨夜江北急报,十五日晚子时之辰时,魏军集合北魁军三十万,其中精锐步卒二十万、精骑十万,浮屠铁骑一万,趁着月圆之夜,北风时,释放毒烟,以五万战马填坑铺路,破我靖北军第一阵,之后以二十万军围攻靖北军营第二道防线,以投石车摧营寨,靖北军阵亡数万,杀敌十万余,至卯时初刻,魏军以十万精骑、一万浮屠铁骑直入中军,吴国公以三万赤甲军拒敌,苦战两个时辰,掩护靖北军三万精锐在水师掩护下,安全渡过定江,然而吴国公在江北站至力竭殉国,但是杀漠北狼神哲别三人、魏军破军将军独孤霸,伤魏军主帅独孤文钦、浮屠铁骑统领晋王拓跋宏,此战吴国公以八万对三十万大军、一万浮屠铁骑,杀敌十万、靖北军阵亡五万,保留三万靖锐南返,殊为难得了,非战之过!望陛下明察!”
说罢谢勋奉上军报,又送上另外一封帖子:“吴国公钱玮,为国镇守江北三十载,战功彪炳、国之柱石,今日战殁殉国,臣上书陛下,为其三十年之功业,请陛下恩赏身后哀荣。”
谢勋说完,崔炎出列:“陛下,水师大都督陈子昂也有奏明,当夜北风大作,水师无法支援,待卯时天明,浮屠铁骑已经攻入中军,漠北狼神弓三大哲别、拓跋宏、独孤霸、独孤文钦等众多高手围攻吴国公,为保全靖北军实力,吴国公亲自留下断后,安排兵马南撤,此战魏国卑劣行径罄竹难书啊;陛下此时当宽慰吴国公家人,以安靖北军心,陛下别忘了水军都督陈子昂可是吴国公的亲传弟子啊。”
景帝正打算宽慰,侍中费琬大喝一声:“崔相,你的意思是那陈子昂想要反了不成!”
崔炎一听脸色突变:“费大人,陛下面前请你慎言!”
费琬马上在陛下面前跪下道:“陛下,臣参谢相、崔相粉饰江北战局,包庇战败失地的国之罪臣,战报为陈子昂所发,陈子昂身份特殊,故而他所说的未必事实,不过钱玮战败失地是事实,造成的结果对我朝伐蜀、北伐大计影响巨大;不管什么原因、大错已成、根据国法军法、失地之将必须缉拿问罪,此乃国法军法不容之事,谢相、崔相想为败军之将请封,若开此例,日后谁还会用心死战,反正战败了不但无罪,反而有功了,两位相国居心叵测,误国误民!”
“费琬,你含血喷人,是何居心!”
崔炎气的想要举起手里的玉圭击打费琬,费琬反抗,瞬间打作一团。
“住手!”
景帝见局面失控,出言制止。
崔炎、费琬连忙跪下请罪:“臣君前失仪,请陛下责罚!”
景帝:“这紫宸殿国家议政之所,不是贩夫走卒争吵斗狠的大街,你们两位是国相,如此行径让朕失望至极,既然你们请罚,今日朕不得不罚。”
景帝:“中书令崔炎、侍中费琬君前失仪,罚俸半年,今日驱逐出紫宸殿,各自回府自我反省,十日之内不得出府!”
一旁的谢勋微微一笑,跪着的崔炎连忙叩首:“臣请罪领旨!”
说罢起身往后退出紫宸殿,脸上还带着一丝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