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怀才酒楼,哪怕现在是正午,用餐的高峰期,其中食客也只是三三两两,十分稀少。
顾北川和福伯一进门,便有跑腿小厮迎上来,用地道的淮南话问道:“二位爷,想吃点什么?”
“我们是城南柳记酒铺的,来和你们东家谈谈订酒契书一事,不是来吃饭的。”
“这...”听闻此言,小厮脸上的热情肉眼可见地消退。
“二位爷,这我管不了,得去找我们掌柜,只有他才能见到东家。”
“那便带我们去。”
片刻之后,两人成功见到了掌柜。
看起来年纪稍大,只怕和福伯不相上下。
听闻二人来意之后,脸上露出歉意,道:“二位,实在不好意思。”
“我们东家,他是个读书人。”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对读书以外的事情,想来不怎么在意,两位怕是要跑空一趟了。”
听闻此言,福伯眉头一皱,询问道:“这位东家,莫不是不在此处?”
“不,少爷正在阁楼上读书。”
“那你为何不帮我等引荐?”福伯明显动怒了,心说这老头好不识抬举。
你们东家明明人在,却还找理由搪塞我等。
若是老夫年轻个十来岁,定要叫你好看。
“唉,罢了罢了,我去问问东家便是。只是这结果怕是...”老掌柜没有多说,转身向阁楼上走去。
果不其然,片刻后便满头大汗地下楼,带来一个叫人心情不怎么好的消息。
“我们东家说...说他要专心准备淮南诗会,用功读书。”
“酒水契书一事,日后再谈。”
从怀才酒楼走出后,两人面面相觑。
福伯忍不住道:“少爷,这怀才酒楼东家怕不是知道我们酿出了新酒,想要坐地起价,才这般搪塞我等。”
顾北川却嘴角上挑,摇了摇头,道:“非也非也。”
“我看这东家,应当真是个书呆子,压根就没在意过酒水契书一事。”
“少爷何出此言啊?”
“你看这怀才酒楼,坐北朝南,阳光通透,本身也够大,又地处城中心繁华之处,理应日进斗金才是。”
“可事实却是,即使在用餐高峰的正午时分,它依旧门可罗雀。”
“对面腾龙酒楼,明明在规模上不如怀才酒楼远矣,可生意却比它好得多。”
“种种迹象,无不表明,怀才酒楼东家不善经营!”
“我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明明知道张记有春晓名酒,怀才酒楼却依旧跟我们合作了三年之久。”
“因为这位东家,压根就没打算管这些,一心都钻进他的圣贤书里头去了。”
“这...少爷您只来过一次,便能猜得如此通透?”福伯真有些惊了,如果少爷所料不差,那该是何等的智慧!
“是与不是,回去之后,打听一番这东家过往便知。”
“若真是如此,我们该怎么办?这位东家以读书人自居,明显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不想与我等交谈。”
“若真是如此,反倒好办。”
“少爷我啊,最擅长和读书人打交道了。”
顾北川嘴角上挑,笑意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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